赵斌觉得等自己出去以后不掐死宫小帅算是轻的。
迫于情势。他咬着牙忍着自己一掌把宫小帅拍到电梯底下去的冲动。慢慢地扬起了手。又开始扮演他的温柔妈妈角色。
其实宫小帅根本就沒有想睡的意思。
被赵斌温柔地近似抚摸地拍着。他根本就沒办法集中精神睡觉。赵斌这么温柔的时候。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依着他多动症的特质。他根本就沒办法保持同一个姿势那么久。况且现在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条鲜活有体温的让人蠢蠢欲动的大腿上。
于是赵斌感觉到宫小帅默默地动來动去根本沒有想睡觉的意思。又是几分钟之后他终于也坐不住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睡着。你睡觉这么困难的么。”
宫小帅也忍不住说了实话：“其实我一点都不困。”
赵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对自己刚才让宫小帅睡觉的提议感到万分后悔。但他又能怎么办呢。宫小帅不睡觉。他也甭想睡。偏偏宫小帅那种怕鬼的特质现在让他萌生了一种爱怜之意。让他将把宫小帅打昏然后他再安稳地休息一下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宫小帅带着种犯了错的心理想可能今天的温柔就到此为止了。难得自觉地从赵斌腿上爬了起來又坐到了赵斌旁边。又摸到了旁边刚才他拿过來的瓶子。就对瓶牛饮了一口。心想今天晚上自己就可能要被吓死了。
“我陪你喝酒吧。”他听到黑暗里传來赵斌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连搭话都沒搭一句。但赵斌难堪又说了一句：“不用的话自己呆着去吧。”
宫小帅这才如梦初醒：“不不不。要要要。”如果有外人在场。肯定是听不懂这又“不”又“要”的话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渴望和焦急。
生怕赵斌反悔。宫小帅马上爬到了放着一堆啤酒的地方当场用牙啃开了一瓶啤酒。又觉得不够豪爽。就把能摸到的剩下的几瓶都一起拿到了赵斌旁边。接着又把一直放在身上的牛肉拿了出來。用手指戳了戳。经过被拍睡觉睡不着这一段时间。起码外边已经化得差不多不会再把牙崩掉了。
给赵斌递了瓶啤酒。他坐在应该是赵斌斜对面的地方不明意义地说：“那我们來喝吧。不醉无归。”这地方可能醉了也无归。第二天來救援的就能看到两个醉鬼东倒西歪地横在电梯里……
赵斌有些无力地跟着宫小帅发出液体入喉的咕咚咕咚声也喝了一小口。宫小帅喝完那一口。从牛肉外边徒手撕了一块儿递给赵斌。牛肉被宫小帅拿着赵斌的手塞到了手里。赵斌什么也沒说。现在说那些“会感冒”什么的除了太假。还有太晚。他把牛肉放到嘴里品了品那味道。除了有点咸。其余的地方还是不错的。还带着点宫小帅的体温。
俩人相对无言。宫小帅又说了句：“來喝。”接着就灌自己。赵斌就也跟着喝了一小口。感觉这是他近年來干得最疯狂的一件事。
接着局面就有点失去了控制。宫小帅带着之前自己灌进去的那一瓶的一点小酒力。很快把第二瓶也干了进去。之后他强行检查了赵斌的酒瓶子里还剩下多少。发现竟然还剩下半瓶。就恨铁不成钢地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喝吐血。”
就听见赵斌一声冷哼：“我什么跟你感情深了。”
那语气让宫小帅感觉大事要不好。结果赵斌就真的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这贱货能不能别把自己看那么重要。你知道我为什么收留你过年。你不过就是只连家里人都不待见的丧家犬。我还好心教你怎么对自己的员工。我怎么就这么多余呢。扶不起的刘阿斗是什么你知道么。说的就是你。”
虽然宫小帅真的不知道“刘阿斗”是什么。但是他现在很后悔让赵斌喝酒。他应该记得的啊……十一烧烤的时候赵斌曾经发作过的。他的酒后训人症……而且事后根本不记得他说过什么。
“……你自己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哪里像个人样了。连嘴里都说不出人话來。听说你还把石磊逼走了。你这种人也配把石磊逼走。也配跟我说话。”
宫小帅感觉今晚他真的要熬不过去了。不是因为鬼神怪物之类的。而是因为自己一时大意灌了赵斌喝酒……
本來他想跟之前一样忽略赵斌说的那些话。可这些话可比平时的训斥更尖锐许多。让他根本无法无视赵斌那有点拔高的声调。就跟他那天被赵斌逮到骂得狗血淋头一样。他现在很想吊死。
“……说你怎么了。你还來劲了。我问你问題呢。你觉得自己还算是人么。。我在问你。你凭什么不回答。……”
纠结之中。宫小帅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便乖乖地回答了一句：“我觉得还算比较像吧……”
然后赵斌就得理不饶人：“你这种人配跟我说话。闭上你的狗嘴。”
宫小帅就默默地“汪”了一声。快死了好不好……
听着赵斌带着脏字儿的不带脏字的连损带骂。宫小帅就忽然想起了石小妖用一句话就把赵斌安慰到睡着。虽然他不希望赵斌这时候睡着。但他更不希望赵斌毫无节制地咒骂自己……他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