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要在这里过年吧。我还沒这么过过啊……”宫小帅哭丧着脸碎碎念。
赵斌淡定有加。还在沉浸在之前的幸福的不幸福的回忆里有些无法自拔。他对过年也沒有什么盼头。毕竟他比宫小遇多过了不少年头。如今在电梯里过年……也算是一种新的回忆吧。
“……早知道这样我就硬回到家里自己玩PS2去了啊。干嘛非要跟人一起过年呢……”
听到宫小帅碎碎念到这里。赵斌也给了点反应：“要不是你在这里过年。我是不可能被你连累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这一句说话得宫小帅暂停了碎碎念。转念一想。还的确是这么个道理。然后他继续碎碎念道：“这是老天爷嫌我欠你的不够多。今天让我再欠你这么多……我上辈子到底对你造了什么孽。干嘛都这辈子还……”
赵斌还想说呢。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上宫小帅这么个活驴。基本上“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摊上宫小帅了”这种心理活动。普通出现在宫小帅的家人圈。朋友圈。同学圈以及同事圈。
宫小帅已经不能算是无赖了。因为无赖知道自己是无赖。他不知道自己是无赖。
俩人一坐一趴。又不知道在电梯里过了多久。那时候宫小帅还想着奶茶店。电梯里的灯就这么突兀地灭掉了。灯灭那一瞬间。宫小帅怪叫了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來。搞得电梯震了两震。接着声音尖细地有些神经质地喊：“你别吓我。”
赵斌有些无奈的声音从黑暗中传來：“我沒吓你……是电梯自己停电了。”
宫小帅之前也记住了自己跟赵斌的大概位置。又听到了赵斌的声音。一半抱着想找个活人在身边的想法。另一半抱着要看住赵斌不让他随意想主意的想法。就朝着那个地方扑了过去。结果他刚刚站起來横挪了两步。在黑暗里位置计算错误。直接就绊倒在了赵斌的腿上。整个人砸到电梯的地面上。让电梯跟个不结实的大秋千一样震了两下。
“你又不怕掉下去了。”赵斌有点对宫小帅的手脚不利索感到不爽。
“我这不是……哎哟……”他试图爬起來的时候一头撞到了电梯墙上。又引起一阵悠荡。要是能掉下去早掉下去了……
这么折腾一下。刚刚还折磨着宫小帅的害怕的感觉一下子就淡了。也不想着站起來。在黑暗中摸到赵斌的肩膀就抓住。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
“你可千万别吓我……”宫小帅底气不足地求放过。
赵斌就在那里坐着沒有出声。心想我要是想吓你还轮得着你來说了。
宫小帅见赵斌沒有出声。就推了推他的大腿：“现在我们处境可一样。吓我就是吓你自己。”
赵斌就有点想笑。这也算是处境一样的一种吗。那他來让处境稍微不一样一点好了：“你看过这样情节的鬼故事。两个人走到电梯里。电梯也像这样出了故障四周全黑。嗯。那个主角就跟你差不多大……”
“等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宫小帅感觉很不妙。
“当时场景就跟现在一样一片漆黑啊……主角就大声呼喊。还用随身带的东西敲电梯门……”
“那个……”宫小帅企图转移话題。
“……后來他敲累了。坐在地上。问旁边的人‘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竟然遇上这种事’。”赵斌故意歪曲原來的故事。“后來他发现旁边的人沒有回答他。他就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題。一边摸黑过去想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宫小帅在边果真沒了声音。
“结果。结果他摸遍了电梯里边。也沒找到那个人的位置。于是他又叫了句‘别闹了’。就听到好像在开玩笑的友人发出了嘟哝一样的声音。他便看准位置摸了过去……结果真的摸到了他的身体。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他周身有些湿。好像被人泼了水一样……”
赵斌顿了顿。在这种明明看不到对方的情况下看了宫小帅一眼。想着宫小帅一点声音沒有是在干什么。
“后來……他又试着叫了名字。发现朋友根本就沒有回应他。而且身体也很僵。如果沒有他扶着。可能就要倒下的样子……可能朋友怕黑被吓到了吧。他就想扶着朋友坐下。却在扶着胳膊按着肩膀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沒有头。”
说到这里。赵斌就屏住了呼吸。想听听宫小帅这时候到底在干嘛。可宫小帅那里也沒什么声音。不会那么不济吓昏过去了吧。
然后他手往旁边一伸。很准确地就摸到了宫小帅的脑袋。就听宫小帅“嗷”地一声叫了出來。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十指连心啊……我勒个擦。赵斌用了很大定力才沒怒吼出來：“你给我松开嘴。”
意外地。宫小帅的确乖乖地松开了嘴。赵斌把手拿回來捏了捏快被咬成两半的指关节。感觉到手上有一种粘腻的湿润触感。不会吧。刚讲完这边就演上了。
想到旁边这货是宫小帅。光是听就够了。怎么可能给他演一个。那是口水。谁的口水能粘到拉出二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