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才能放过我?能不能别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送信约我不出来?”
对面一身蒙古人打扮的男子不客气地揭穿他:“都统大人若当真无所谓便不会来赴约了。”
彭春脸色一变:“你们到底想怎样!”
“自然是都统大人答应按我们说的去做。”
“不行!”
“别回绝的这么快,想必都统大人也不希望看到你曾经被罗刹人所掳又被我们救下的事情呈到你们皇帝手里去,只要你能帮我们汗王这个忙,我们自然也会帮你严守秘密。”
彭春气得脸色发青,正犹豫不决间,身后突然响起了枯枝被踩踏的声响,彭春惊动之下下意识地回头喝道:“什么人!”
正欲逃走的小兵被他拿了个正着,对方惊恐地看着他眼里毕现的杀意,只一瞬间便毙了命。
小兵的身体滑落在了他的脚边,彭春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了口气,良久才平复住情绪。
那与彭春说话的蒙古男子早已没了踪影,又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彭春惊讶抬头看去,来的人是胤禔,而地上的尸体他想要藏起来便已经来不及了。
胤禔跳下马,扫了一眼面前的状况,问道:“发生了什么?”
彭春迅速平复下来,镇定道:“这人是噶尔丹的眼线,奴才盯了他有一段时日了,今日终于是将他抓了个正着。”
胤禔怀疑地看了看地上那人,又问道:“既然是噶尔丹的眼线,为何不审问过后再行处置?”
“是奴才冲动了,方才他发现了奴才与奴才交起手,奴才才错手将他给杀了,而那与他交头的蒙古人奴才无能,让他给跑了。”
胤禔没有再问,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都统大人回去还是下令将军中众人的底细都盘查一遍吧,怕还有别的眼线就不好办了。”
彭春连忙应下:“奴才明白的,贝勒爷放心。”
对彭春的话,胤禔其实并不大信的,他的形迹实在是有些可疑,只是胤禔却也没往他会通敌叛国上头去想,只当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之后便私下派了人盯着他,只是几日过去,却也没见他再有过反常之举,一直到福全和常宁的大军陆续到达,也再没出过什么怪事。
胤禔的心思之后便被作战部署全部牵了去,这事便也渐渐抛去了脑后。
让神机营打头阵的提议,胤禔是私下里与福全说的,原本他还想着要怎么发心思说服福全,出人意料的是,福全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笑着说长泰先头就与他提过了,他也一早就允了。
胤禔闻言心下诧异,长泰这个公子哥倒也是真不怕死,为了抢头功倒是真连命都不怕搭上了。
离定的决战之日只余最后两日时间,胤禔心里倒是放松下来,无论成败,他这次总要尽力搏一回。
深秋时节的乌兰布通很冷,到了夜晚他这个一贯锦衣玉食的皇子甚至冷得无法入睡,不过咬咬牙却也能够撑过去,上辈子多次的征战经历让他对严寒酷暑的忍耐力终究还是比常人要强一些的,尤其比起是毓庆宫里那位从来就养尊处优的皇太子,忆起胤礽似乎也提过有上战场的念头,胤禔便免不得失笑,就他那一到了天冷就要抱着药罐子的身子,怕也就跟他们汗阿玛一样,撑不到战场就要病倒了。
想到胤礽,胤禔心里一时也是又酸又涩,手里握着他给的平安符,身上裹着他亲自披上的那件斗篷,埋下头深呼吸,全都是让他眷恋的味道。
对胤礽的感情,胤禔知道自己是越来越无法自控了,只是到底最后会走到哪一步他却也不想去想,更不敢去想。
胤礽收到前线的来信时已经回到了宫里,彭春私下见蒙古叛军,长泰安排的那个眼线被他发现杀了,以及胤禔一路上做的每一件事信上都有提及,胤礽看过嘴角微微扬起,将信纸伸到烛台上,火苗迅速便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