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才跟她在一起。可现在,我发现事情远没有这样简单,秦霄一定有他的目的和难言之隐……”,宁凝直言不讳,对着霍汐,她可以毫无保留。
此行,对她的震撼太大,父亲口中所描述的幼年秦霄,以及过往残酷的真相,是她从未曾触及过的隐匿。
“秦霄在布一个局,我现在,最不明白的,就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宁宏集团?权力?金钱?其实他都唾手可得,这样大费周章,不惜成为风口浪尖上的活靶子,肯定还有深层的原因,是你我都不敢去想的。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走一步看一步,这事情于你我来说,关系并不大。我打算抽身,以前觉得无所谓,就当游戏罢了。可现在,我想法变了,宁愿息事宁人,和你避走远方,过逍遥日子,让他们自己折腾去。”,霍汐沉吟片刻,道出心中的计划,他这次远赴欧洲,也实际上是在为今后铺路。
“嗯,一切都等回国之后再说吧;我也想,把书继续念完……”,之前辛苦考取的学业被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所耽误,成了宁凝心中的隐痛和遗憾,她何尝不盼着尘埃落定,可以离开纷扰,过太平闲淡的生活。
“嗯。对了,至于叶天,进而远之,以后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就算他缺钱,也犯不上你来出这个人情。我发现,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霍汐的话,并没有讲的太明白,以至于宁凝再三追问,他也只是以‘怀疑并不能代表真相’为理由,再不肯多言半句,只是不时陷入一种沉思,似是遗憾着人心的诡谲难测。
傍晚又下起微雨,斜斜打在玻璃上,催促着两人回程的脚步,幸运的是,因为一早就决定住在富森小镇,所以,距离住处并不太远。
翻盖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老建筑,处处流淌着高傲的古典情怀,从以浅浮雕装饰的胡桃木框落地窗远眺,可以望见悠远绵延的山谷和平静无波的湖泊,宁凝坐在窗前宽厚的栏杆上,无奈的望着床上幼稚的男人。
“喂!你不是常春藤精英吗?数个巧克力要半年吗?再说,我觉得Lisa不会喜欢的,别白费力了,她还会骂你没品位……”,宁凝垂下眼睫,神色鄙夷不屑,她觉得自己有时根本无法揣摩霍汐的言行。
“我给她买就不错了,还挑?!再说,你凭什么知道人家不喜欢?有我这样贴心的老板吗?我觉得Lisa会感激我的……”
两人口中的Lisa正是霍汐的得力助手,干练精明的秘书小姐。他方才在求婚之后的档口,跑到天鹅堡的纪念品商店,为公司下属们挑选了有趣的礼物,尤其是他不可或缺的秘书Lisa,被以特殊对待,金色丝带精心捆绑着印有路德维希二世头像的纪念巧克力一大盒。
“呸,我觉得你根本不懂女人心!”,宁凝实在无可奈何,厌弃着他古怪的品位,叹气摇头,将目光瞟向窗外。
“我懂你就够了。戒指,你也没说喜欢不喜欢……”,他声音极低,目光有些闪躲,小心翼翼的探问着她的心意。
“你之前说的礼物,就是这个吗?”,宁凝回想起临行前,两人在浴室传情时的对话,方才醒悟到,原来霍汐早有准备。
“不然你以为呢?我凭什么要大费周章跑到欧洲来,当然,开会忙项目也是一方面。但是,这款戒指是我向法国总店定制的款式,上面的每一颗石头都是我选的!本来我想给你个惊喜,等制作好之后,亲自去巴黎取的。谁知道,你自己不言不语的就跑过来了,只能让人家店长亲自护送到德国来,择日不如撞日,在这边求婚……”,他不愿表功,羞涩的窘迫浮现在脸上,终于长吁口气,将脸深深埋在羽毛枕中,不肯再起来。
“霍汐,谢谢你。我时常都在想,为什么会是我,你选择的人……”
粉红色光芒璀璨而坚毅,折射着落日的余晖,照的人有些恍惚;宁凝的话不假,她时常不敢相信,自己竟还是被神如此眷顾着。
“因为你笨啊……”
这吻来得猝不及防,火热又深情,让她毫无半点招架之力,只能伸出纤细的手臂,攀上他肩头,让心底化开一池春水。
京城的秋天总是格外短暂,几场雨下来,连空气里都透着凛冽苍茫,秦霄总是会在早上六点五十分第一个赶到办公室,这是他的性格使然,干脆利落,不肯跟自己半点松懈的机会。
厚厚的暗色格子羊绒围巾裹在脖颈上,遮盖了小半张脸,显得似水墨画般的眼睛愈发清透深邃,只是太过冰冷疏离的目光,就如同秋雨后的寒风,肃杀萧索。黑色的外套衬得他背影愈发瘦削单薄,远远望去,孤独又冷清。
“呵,冷死了……”,推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门,秦霄把手放在嘴边呵着气,快速的打开了中央空调的按钮,他怕冷,受不得寒凉的气候,所幸,北京比德国温暖的多,“今年秋天也冷的很早呢,对不对,笨蛋?”,他自嘲的笑了笑,撇着放在桌面上的红色硬壳笔记本,随身多年,边角有些磨损。
谁也不知道,在记事本最里侧的夹层里,藏着着一张小小的证件照,他独有的笑意和柔情,此时就只能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