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理分明的把所了解的一切线索都做了翔实备注,包括年龄、地址、每一次汇款的时间和数目等等,严谨的程度,让宁凝倒抽一口冷气。
“还侦探?这点小事,又不费脑子。最近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多少年都相安无事,偏偏这时候让莫少凯暴露出来,恐怕是有人在暗中盯着你,极有可能是身怀恶意的,一切小心为妙……”,韩熠被宁凝夸赞的不好意思,冷起面孔不屑的瞟了她几眼;可瞬时间又轻叹口气,眉头蹙起,言辞中全是忧虑。
“盯着我?我有什么好盯的?再说,让我亲生父亲暴露出来,能给谁带来好处?”,宁凝经过韩熠的点拨,仿佛心中厚重迷雾,被拨开了一丝缝隙,依稀窥见几丝眉目,可仍是看不真切。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莫少寒沉寂多年重新出山,偏偏就能赶上你去拍摄?他还居然是你亲生叔父?从来都没有寻找过你的人,这会子为什么揪着你不放,非要找你麻烦,要你命,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吗?”,韩熠理智现实,遵从唯物,他从不相信世界上会发生无中生有的巧合,一切的事实,都是因果,因无缘,则不果。
“是,遵命,韩大人教训的是……”,宁凝抚了抚袖口,佯装清朝满人请安的模式,单膝跪在韩熠面前,俯首称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快起来……”,韩熠被她捉弄的脸色通红,皱眉摇摇头,唾弃一声,拂袖离去。
“嗻,啊哈哈哈。韩熠,你这种冷冰冰又无趣的个性,小心交不到女朋友,不要以为长得帅,就可以高枕无忧……”,看韩熠不堪其扰,羞涩难当的摸样,宁凝实在忍不住笑,再次滚到地毯上,心中的阴霾算是消散了大半。
“不用你操心……”,韩熠彻底冷下脸色,面若寒潭,鄙夷的斜睨了宁凝一眼,再懒得搭理半句。
正当宁凝肆意撒欢打滚的时候,熟悉的铃声忽然响起,她伸长胳膊,竭尽全力的摸向被韩熠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长串陌生号码显示在屏幕上,显然是有人从遥远的彼方打过来,“喂,霍汐,你到哪个国家了?现在那边几点钟?”,她想也没多想,固执的认为是霍汐的越洋思念,娇甜起声音,述说着心里的关切。
“啧啧啧,酸死我了,啧啧啧,我闺女真有本事,别跟我说,你已经把傻小子搞上手了?”,可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却足以让宁凝的热情骤然冷却,就算没亲眼看到,都能想象出宁国庆极尽奚落、挤兑、调笑的面孔。
“要你管!国庆,你又跑去哪了?公司你当真彻底不要了?不像你锱铢必较的奸商本性啊?你实话和我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把霍汐当挡箭牌,他没义务替你去扛那些肮脏事,和对付那些狼贪鼠窃、利欲熏心的小人!”,知父莫若女,虽非亲生,可宁凝对宁国庆的脾气秉性,再了解不过,知道他并非清心寡欲之人,眼下躲到暗处,必定有了不得理由。
只不过,要霍汐去做牺牲品,想想还是义愤难平,忍不住抱怨起来。
“唉,人说女大不中留啊,果然是真的。这女儿才撒手几天,转眼就向着别人了,寒心,啧,真寒心!都不关心关心爸爸的状况,我一个人在澳洲,寂寞凄凉的很呐……”原来宁国庆从上次参加了晚宴之后没多久,处理了一些公司事务,就又急匆匆赶回了澳洲,公司大部分事务,都托付给了钟显达。
“少套近乎,霍汐才是你亲儿子,我不明白,你会害他吗?”,宁凝懒得再和宁国庆打太极,直言问出心中最担心的事情;以宁国庆做人的尺度下限,她根本就不敢保证,霍汐会不会陷入麻烦。
“害他?我凭什么害他?世事险恶无常,历练何止眼前这一点点!他是我的种,就注定不能当缩头的孬货,这点事儿都不能扛,不如扔河里自生自灭!你少跟着瞎操心……”,提及霍汐,宁国庆口气决绝,毫无怜惜;以他多年张横霸道的行事作风,和轻世傲物的个性,自然不会把别人的感受放在眼里。
“人家又不是你养大的。扔河里?作死……”,宁凝不屑的轻哼一声,她相信,宁国庆再自命不凡,骨子里也惹不起霍小姐,这会子嘴上说的痛快,若真让出了岔子,不被扒皮抽筋才怪。
“唉,知道你现在翅膀硬了,瞧不起爸爸,不提啦!可爸爸真是要高看你啊,搞上手的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啊。闺女,你之前的小男朋友不简单,我还真是太大意了,没想到,他真有两把刷子。呵呵,这孩子,能力虽强,野心太大,若你们没分手,恐怕,爸爸都不敢让他当女婿……”,宁国庆终于收敛了玩笑,郑重口气,谈起秦霄。
“秦霄?他怎么了?”,好阵子都没有秦霄的消息,再者,被莫少寒的事情分了心,让宁凝都忘记了之前和霍汐探讨过的质疑,今天突然被宁国庆提及,心中陡然一惊。
“短短时间之内,他踩着石倩倩的肩膀,利用石部长的权利,透过小小的投资公司,营造泡沫繁荣,以虚假盈利项目,成功套牢钟显达上钩。怪也怪钟显达胃口太贪,现在上了贼船,跑也跑不掉,只能被秦霄牵着鼻子走。资金链接不上,只能公布融资渠道,变卖股权,秦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