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开了口,语气却跟柔和半点不沾边,毫不留情,与她的外表大相径庭。
“红艳阿姨好……”,宁凝年纪虽小,可她心思敏感细腻的很,嗅出了气氛的危险和古怪,赶忙跑了两步,深深鞠了个躬。
“呵呵,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有出息过?”,宁国庆自嘲了两句,收敛了平日里嚣张的态势,点起一根烟,闷闷的吸起来。
宁凝识趣的退到远处,时不时的,会悄悄躲在柳树后面,望着事态的发展。她有些惧怕,甚至想了许多与年龄不符的宏远未来,比如怎样与后妈和平共处,如果被毒打,是告诉奶奶,还是默默忍耐?或许这个明星一样的后妈人不错,兴许还会带她去买衣服和玩具?
她不知道宁国庆是怎么和仙子阿姨吵起来的,只记得父亲当时情绪很激动,他脾气虽跋扈,可属于恃才傲物的清高,并不暴躁,这样的失控,是极其难见的,就连母亲与他离婚再嫁,都未见他起过半点波澜。
可今天不一样,他失去了理智,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暴跳如雷,怒不可遏,被称为红艳的女人却只是微微蹙起眉头,用一种审视,甚至带着怜悯的目光,漠漠观瞧着他的莽撞。
最终,他败下阵来,用沉默来抵抗面前的凌乱,没有道别,也没有半句结束语,只是起身走过来,牵起宁凝的手,他说,“闺女,咱们回家吧……”。
宁凝抬头望了望父亲,看他眼睛有点发红,她不敢多想,更不敢去探寻;只是,回头又偷偷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仙女阿姨。她站在原处,眼光坚定,神色决然,清雅脱俗不似凡人,宁凝不愿与她四目交汇,急忙回过头,却听闻她轻轻开了口,“宁国庆,你记住,他不是你儿子,他是我一个人的!”。
“好!那你就记住你今天的话!”,父亲突然转过身,指着仙女语含敬告,他眉毛轻抬,目光凌厉起来,两人各不相让,较着一股劲,堵着一口气。
宁凝后来,再也没见过这位仙女阿姨,父亲宁国庆在第二天就回复了正常,呼朋唤友,喝酒吃肉,日子照旧过的有滋有味;再然后,宁凝一天天长大,事情却没有像她曾担心的那样,会有个后妈来让她烦扰。宁国庆的生意从朋友合伙,小本经营,到成为今天宁宏集团,身边莺莺燕燕如走马灯一样的换,他却始终没有再婚的意思。
原本早已石沉入海的记忆,随着再见的故人而开启,无数画面在宁凝脑中闪回。对于宁凝能一下子喊出自己的名字,坐在圆桌正位上的女人有些惊讶和错愕,她不经意的瞥了站在门口的霍汐,却又转瞬间收回了目光,朝宁凝笑起来。
“小姑娘,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十几年的岁月似乎特别厚待她,除了成熟韵致,就未曾再留下半点痕迹。仍是如云的黑发,如同水墨画一般挽在脑后,眉眼比年轻时柔和了许多,可目光中的坚定与睿智却添了几分;浅银色缎面外套修身可体,勾勒出匀称的体态,深灰色的羊绒披肩随意搭在椅背,风姿绰约,气度卓然。
霍汐的五官和她很像,眼睛乌黑深邃,秀长的睫毛会在眼周扫下阴影,鼻梁高挺,嘴唇翘起完美的弧度,俊朗又贵气;且他承袭自母亲最多的,就是泰然自若的气势,温和表象下,浑身都散发着难以亲近的淡漠,宠辱不惊,超然世外。
“宁凝,这位是霍槿言小姐,目前国内身价最高,炙手可热的女艺术家、画家、雕塑家。什么红艳阿姨,不要乱叫……”,只可惜,时光匆匆,造物弄人,当年的仙女阿姨摇身一变,成了女艺术家。而宁国庆也不再是会在公园里失控愤怒,带着拖油瓶女儿,一穷二白的年轻男人,他成了宁宏集团的总裁,可以在商界翻云覆雨,轻易一个决定,就可以操纵很多人的命运。
“哦对,她还是我儿子霍汐的母亲……”,宁国庆扬了扬眉毛,朝霍汐的方向一抬手,算是给宁凝做了介绍;他笑的得意,神情令人玩味,宁凝甚至觉得,这是他在向霍汐的母亲示威,为了报复当年的失态。
“宁先生,如果你是求人的,最好拿出求人的诚意,一把年纪了,幼稚的像小孩子。”,仿佛一眼看穿了拙略的把戏,霍槿言倒是缓和了一直冰冷的态度和面孔,卸下戒备,轻轻笑起来,抿了口面前的茶,对宁国庆的挑衅不以为意。
“让你看见这一幕,真羞愧……”,不曾想,这许久都未发一言的霍汐,在宁凝身后轻声叹了口气。
可宁凝倒是觉得,他表面上在道歉,语气里却全是掩不住的鄙夷;这三个人当真有意思,势均力敌,互不相让,诸侯割据,各自为王。
“既然没有外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宁凝和霍汐已经决定履行三年的合同婚姻,不管是什么形式的,今后也算是一家人了,今天的会面,就是个简单的家庭聚会,没必要拘束。”,宁国庆不管众人的想法,理所当然的摆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势,自顾自的招呼起来。
“宁国庆,我搞不清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我答应你的事情,会遵守约定。但你也要记住,十几年前我和你说的话,到今天,仍然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霍槿言语速平和,可字字都掷地有声,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