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浅看到一位时髦的女人立在她身边,很快认出是她初中的好友祝之娅。之所以能认出是因为她一双标志性的眼睛,又大又圆。
显然祝之娅站了一段时间,看清楚整件事的经过。祝之娅亲热地拉她的手,“走,咱们多年没见,陪我走走。”
赵浅浅低头收拾好自己狼狈的情绪,抬头时嘴角还是耷拉的,她勉强笑了笑,“好啊。”
祝之娅领她去了三个专柜,买了衣服,鞋子,最后买了根白金项链,坠子上镶着颗不小的钻石,价格是三万八千八百八。
赵浅浅瞄了眼价格,再看她刷卡签字,一时不知是何滋味。读书时,赵浅浅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而祝之娅的成绩处于中下游。
如今,十几年过去,已是云壤之别。
祝之娅摸着闪亮钻面,朝她妩媚地笑,“还行吧。”
“挺好的。”赵浅浅说的是真心话。她细细瞅着祝之娅,一件紫罗兰羊绒大衣紧裹身上,□仅黑色裤袜,同色的羊皮靴,显得小腿特别苗条。
如果说学生时期的祝之娅身上还有乡土的气息,那么岁月令她脱胎换骨,完全变成了成熟时尚的女人。
祝之娅注意到她的目光,想挽着她的手,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的购物袋,赵浅浅伸手默默接过一个大的。
也就一个下午,祝之娅带她把县城走了个遍。四平县主要街道也就两三条,比起城里的一个区还要小,俩人在这里长大的,一路上总能碰上不少的熟人。
看着祝之娅意气风发地和别人招呼,赵浅浅只是抿着嘴,不言不语。
祝之娅最后带她去了青寓,那是县城唯一的一家酒店式公寓,也是县城最高档的公寓。
进公寓,祝之娅泡了杯咖啡,“我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喝咖啡。”
咖啡两字挑动了赵浅浅的神经,那时她的确喜欢喝咖啡,晚上学习为了提神,总是泡上一杯浓浓的咖啡,冬天时,热气在鼻尖萦绕。
赵浅浅端起杯子,“我都快忘了。”
祝之娅的目光落在她右手,语带怜惜,“女人可得自己爱惜自己。”
赵浅浅很久没听到这般贴心的话,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祝之娅对着她的视线,“读书好的人不一定脑子好使,你当初如果没和林忱分开,现在县城还有谁比得上你。”
赵浅浅低头,良久。
祝之娅像是明白什么,心里长叹一声。
俩人聊了各自的生活,赵浅浅壮着胆子问她,“你现在做什么,看来挺不错的。”
祝之娅明媚而笑,“我现在做律师,如果你想来新海工作,我可以帮你留意。”
赵浅浅心中一动。
辞别祝之娅时已是夜晚。
赵浅浅是走回家的,县里不大,不过她家较偏,从公寓到她家也要四五十分钟的路程。
没入巷口时,赵浅浅总觉身后有人跟着,转身一看,空无一人。
巷子的尽头就是自己的家,家,是家吧,她也不确定。赵浅浅抬头看着屋内透出的光亮,心里的火光却是微弱的,弱的风一吹就灭了。
就在她出神凝望时,有人从后搂住她的腰,她抑制内心的惊骇,转头时,对上一个男人的眼。
她垂下了眼帘,心跳却加快。
可是林忱并不让她如愿。他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脸几乎贴着她的脸,就这么冷淡地看着她。
冷淡,是的,就是冷淡。
赵浅浅艰难地说出他的名字:“林-----”
最后一个字落在他的嘴里,他的嘴唇薄凉,有淡淡的烟草味。
赵浅浅眩晕之余,用力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
林忱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松开时,照旧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不定。
赵浅浅却是害怕得腿都软了,她低声哀求:“林忱------”
林忱俯身,对她耳语,“害怕了。”
几米之外的铁门打开,刘秋芬端着脸盆出来。
赵浅浅余光瞄到,心跳到嗓子眼,她用求救的眼神瞅他。林忱目光复杂。就在她以为事情要败露,林忱推她到墙上,高大的身子将她笼罩,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赵浅浅惊惧地看着他眼里的自己,听到水和青石板接触声,刘秋芬的数落声----现在的小青年可真不要脸。
铁门咣当关上。
赵浅浅浑身瘫软,睁开眼时,对着那双眼睛,先前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只剩下淡漠。
林忱慢慢地离开她,慢的和电影里慢镜头一样。他用手掸去风衣的褶皱,手插*进口袋。
赵浅浅借墙站直,一没留心,肩上的包落地。她弯腰去捡,林忱已先她一步抽出露出的画册。
林忱扫眼封面,举她面前,“你确定这个对你们夫妻生活有效?”
赵浅浅夺过画册,仓皇地跑开。
赵浅浅进屋后,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她的耳朵特别灵,那么轻的步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