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是。”林纾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君曦阁阁主竟提前到达,虹蕖,为何也不见赤焱部有任何汇报?”薛羽凝冷眼扫过,语气冰冷。
虹蕖微微一颤,垂下眼睑,道:“禀公子,据赤焱部来报,君曦阁阁主天夕并不曾离开西域。反倒是一位宋夫人,忽然出现在中原腹地,与宋青书宋公子有些关联。”
“哦?确定君曦阁阁主不曾离开西域?看来……来谈合作之事的,是另有其人?”薛羽凝眉头一挑,扬起一个邪肆的笑容,颇有深意地道,“也罢,虹蕖和金赫、薷夜留下以防万一,其余人随本座去见见那位‘君曦阁阁主’。”
至于后面那位与宋青书相关的宋夫人,他却没有多提。
倒是岚钰一听到宋青书的名字,眼神闪了闪,不着痕迹地与苍空见对视一眼,却没插嘴。
正厅。
薛羽凝一坐上主位,便对上一双犀利冷漠的鹰眸,心头微微战栗了下。
他笑了笑,视线自然而然地下移,便见到这双鹰眸的主人——
一身藏青色金丝绞边长袍的青年,长身玉立,渊渟岳峙,粗看锋芒外露、极为打眼却叫人难以直视,细看却如宝剑藏锋,深不可测,叫人无法忽视。
而在他下首,却站着一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人——
一身白色内衫、外披青色长袍,墨巾裹发,面貌隽秀、风姿卓然,可不就是宋青书!
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薛羽凝皱了皱眉,还是将注意力拉回那青年身上,问:“阁下便是君曦阁阁主?”
青年眼神微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略一施礼,道:“在下君子檀,非君曦阁阁主,只是君临殿中一无名小卒罢了。这位就是无名山庄的薛庄主罢,幸会幸会。”
薛羽凝微一挑眉,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问:“君公子今日前来,有何见教?”
君子檀神情不变,不紧不慢地道:“在下奉阁主之命,前来与薛庄主商谈合作一事,不知薛庄主可有空暇?”
“哦?那这位宋少侠,也是一同前来商谈合作事宜的?”薛羽凝扬眉看向了宋青书,语气微妙地道,“我与宋少侠相交甚久,倒是不知宋少侠与这西域君临殿中人也有交情。”
宋青书愣了愣,对于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表现颇有些不满,正想说话,却察觉到了一旁的岚钰阴冷怨毒的视线,顿时没了解释的心思。
君子檀却对他的表现挺高兴,眼中闪过笑意,解释道:“青书乃我君临殿客卿,真要论起来,自然交情不浅。”
薛羽凝眼神微冷,看了宋青书一眼,似乎勉强压抑着什么。
他没说话,倒是站在下首、宋青书对面的岚钰挑了挑眉,站出来,一副十分感慨的样子,说道:“这么说来,宋少侠倒是相交甚广。身为武当首徒,既有明教教主、峨眉掌门,又有咱们无名山庄的庄主,连西域君临殿中都有交情,也不知那鞑子朝廷那儿,是否也有宋少侠的知交呢?”
这话一出,君子檀、薛羽凝及苍空见等人都不由得变了脸色,当着这么些与元蒙朝廷势不两立的人说出这种话,岂非诛心之言?不知情者听闻这话,还不真以为宋青书与蒙古朝廷有所勾连!
君子檀冷眼一扫,无边威势强压而去,让原本还欲口出恶言的岚钰微微一颤,终究是闭了嘴。
他不屑地看向上座的薛羽凝,道:“薛庄主座下当真是魑魅魍魉、荤素不忌,薛庄主还不曾说话呢,已经有人抢先攀咬,巴不得把那些个腌臜罪名全部扣在别人头上,这莫非就是薛庄主的心里话?”
薛羽凝脸色青了又白,瞪了岚钰一眼,呵斥道:“没风没影的,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莫要学那乡野村妇乱嚼舌根!今儿是遇上君公子大人大量、胸襟宽广,遇上那些个心胸狭窄、暗地里算账的,本座也保不了你!”
话里话外虽然斥责了岚钰的不规矩,却也一句“胸襟宽广”逼得人就此作罢、不再计较。
也是,若是因为君子檀一句话就处罚了得力属下,岂非是怕了君临殿,才一上来就处置了自己人?这般作为,气势上自是落了下风。
“是。”岚钰被训斥得一愣,垂头低眼咬了咬嘴唇,不甘不愿地退了回去。
宋青书脸色不大好看,勉强维持着笑容,却没再搭话。
岚钰一直看他不得眼他自是知晓,只是他是无名山庄的下属,承玉又不曾说话,他总不可能越过承玉去……
没想到如今竟是愈演愈烈,岚钰当着那么多人扫他的面子,承玉却是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揭过,莫非他们两人交情,真的没有他所想的那么重要?
家丑不可外扬,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惩治自己的下属,以免其他人寒心,这种做法他懂。
可他宁愿不懂,也就看不出承玉的做法含着怎样的深意,也就能单纯地为自己的猜测定下一个结论。
“青书如今随君公子前来,也是为商讨君临殿与无名山庄联合的问题?”薛羽凝见宋青书并不言语,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