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吗?在法庭上这个样子的话,可是会卖队友的呢!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与他面对面:“到底是谁不自量力?我绝对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但是你呢?——你有杀人的觉悟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道:“我和你不一样。就像你说的,我骨子里就是一头野兽,杀戮和战斗,都是我的本能。因为我知道不杀人的话自己就会被杀掉。如果我事先就知道不详占卜师要对我动手的话,我想我会先发制人要了她的命。但是你不一样。”
她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的男友:“你没有杀人的必要。”
你也不需要知道用子弹射击怪物或者标靶、和设计自己清楚知道会中枪身亡的人的感觉的差别。
她看着自己的手: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不管有着多么正当的借口,一度沾染上鲜血的手也没有办法再被洗净。
白袍牧师拉着她的手,硬逼着她站起身来。
“啪”。
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动过手的吕文,这一次终于忍无可忍给了她一巴掌。
“别给我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什么都做不成的无能者而已。什么战斗是本能——我看,是你愚蠢得只剩下本能了吧!如果这就是你的本质的话,我劝你赶快自我了断!因为你绝对不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既然如此,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池歆一下子被打蒙了。呆呆地捂着脸站在原地。
听到动静的临九天怒火冲天,但刚走出两步就被拦住了。
“小子,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护花蜀黎的塔盾“碰”地嵌进地面,拦住她的去路。
少女转头往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接着说了些什么,随行小天使立刻撑起一道长方形的隔离护盾,将花园分割成两半,就连声音也被阻隔开来。
*****************
“坐吧。”
池歆的翅膀在背后轻轻扇动,是她的身体能够舒服地飘在半空。
她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自己的手腕:游戏中的身体里。并不存在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生物芯片。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封闭这个世界的举动,反而给予了我完全的自由呢?”
少女喃喃自语着。放眼看着副本内虚假的蓝天。
白袍牧师下意识地捕捉到一丝预感,站在一边沉默不语:她是不是准备摊牌了?
“那啥,鉴于我隐瞒的事情比较复杂,你如果有什么没听明白的,打断我直接提问就好。”池歆调皮地笑了笑。“不过并不是你问什么我就答得了什么哦。但是我保证,不会再有所隐瞒。”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绝对不会相信什么心血来潮之类的无聊借口。直到不久之前,对于自己的过去她都还讳莫如深。
“因为你是我的锁。”
少女转身面对着他,用手指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画了个十字。
“是我可以从狂暴切换回清醒状态的扳机。死面瘫,这个世界和我们的社会不同,力量就是王道。杀戮、血腥是这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在这里没有世俗的法规来限制我的行动——我不敢保证下一次再有人威胁到我的生命的时候。我会不会杀光所有可以杀的人。但是如果你在的话,我想我应该还能控制自己。”
“你是人,不是野兽。”
吕文试图用冰冷的话语为她找回正常的是非观。
“很遗憾。这里真的有一只被绑住的野兽。还有,不要白费力气了,把我的是非观扭回来的功夫,估计都够把比萨斜塔摆正了。”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向别人坦白自己的过去,她多少显得有些紧张——从越来越尖锐的、充满讥讽的言语就可见一斑。
即使是对老哥。我也一直三缄其口呢。
池歆将黄金草团团抓在手中揉来揉去,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向屏障之外,刚好对上临九天灰暗的眼神。
她张了张口,明明已经调整到了密语频道,却没有发出任何信息。
这个带着恶意的威胁和善意的警告的视线她再熟悉不过了:ninth,你和我一样,都是一颗有用、但远远没有关键到不容抛弃的棋子。你警告我不要再一意孤行打破预定的剧本,却又明白我的选择。
少女沉默着摇了摇头,然后在弟弟眼中读出浓浓的失望。
(密语)“就算有一天你真的站到我的对立面,我也不会恨你。”
她转过身去,将黄金草团团抓在手中揉来揉去,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揭开自己从来都讳莫如深的过去。
姐……
临九天同样背过身,大步走回神殿内已经通关的部分,在偷鱼吃的猫的惊呼声中纵身跃下之前池歆想要探索的地下区域。
护花蜀黎无奈地站起身来,一边念叨着“一群小孩儿”,一边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