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弈说得口若悬河,好不畅快。
可是,宝贝儿子始终未发一语。
他停下脚步,纵身把小贝抱到高高的汉白玉凤柱的顶端上,双臂举起他,让其俯览全城。
凤族的地图,分散辽阔。
城池上千座,江河无数,海域无垠。
城疆围成一个拱形环绕,仿佛就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儿子,看看凤族的版图。这就是你的出生的地方,你的家,你的城,你的国!”
在花小贝的眼界里,是一片的大好河山。
这一幅丰饶的版图,被他收纳眼中。
然而,他想的跟凤弈想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群山高耸,绿水环绕。
千里城邦,万里江川。
“怎么样?全看得到吗?”
凤弈问道。
“嗯。”
小贝只是点了下头。
“喜欢自己的国家吗。我们凤族的疆土很辽阔吧。是不是很棒?”
凤弈笑眯眯地说。
凤族两千多年来由他掌管。
虽然,他的确是风流花丛。
可还是很尽心尽力地做好了一国之君的。
至少,凤族这两千年来,比以往任何一届的国君,都要强盛和丰饶。
“一般。”
花小贝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
“什么?什么?”
凤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伟大功迹可是被凤族的人民所歌颂乐道的啊。
他这两千年来,扩充的版图比以往多了三分之一啊!
花小贝的大眼睛里一片的晶亮,用小手画了一个圈,说道:“我要的是所有的版图,不仅是凤族的,还有龙族!”
凤弈愣住,有些迟疑地问:“你再说一遍……”
“说几千遍也一样。我要的是全部的版图!”
小贝往手心吹气,就现出一只朱雀。
朱雀的流火之羽,在小贝的手心上灿烂如花。
“要一起去吗?”
小贝说着,眸光一片晶亮。
“去?儿子你叫我跟你一起去哪里?”
凤弈想了想,难道说……
花小贝冲着手心上的朱雀吹了一口气。
只听半空响起一声清脆的凤鸣——“啾”!
他小小手心上的神兽就越变越大,羽翅如彩虹,展翅翱翔。
它扇一下风,连空中的云层都受到了干扰,纷纷往两侧退去。
风云起涌,壮阔波澜。
这巨大的彩虹翅膀,一扇动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小贝纵身一跳,就坐到了朱雀的背上。
他看向凤弈,眼睛炯炯有神。
凤弈虽然也是曾见过神兽的人,但是小心肝儿还是砰砰地跳着。
因为,现在这只神兽是一个五岁的小P孩放出来的。
嚎,嚎,嚎……
他要捶胸顿足一番。
历史上的今天,他要跟随在一位五岁的小宝宝的庇股后面。
见花小贝准备掉头走了。
心理不平衡的凤弈,赶紧出声了:“儿子,儿子,等等我……”
他飞纵上前,坐到了花小贝的后面——果真是跟在小P孩的庇庇后面啦。
凤弈无限的自卑中……
嚎,嚎,嚎……
继续在心底深处尖叫几声!
不平衡呀,不平衡。
心理上严重滴不平衡!
“坐稳了。”
花小贝可没空安慰他的自卑情绪。
他的小腿夹紧,小嘴儿一掘,喝道:“起飞!”
朱雀很乖、很听话地扇动着羽翅,飞上了高空。
急疾的云朵在眼前飞驰,浩瀚的星空,满目星光在眼前流转。
风呼啸在耳边,
凤弈第二次这么接近天穹。
第一次是和萧逸。
那次,他来送凤凰。
发动政变,杀兄夺位的前一个月。
他在凤族的西宫里,借口养病。
西宫是寒呛的冷宫,而他的同父异母的大哥就住富饶的东宫太子殿。
其实,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一举就摁倒太子。
如果不是萧逸帮他。
那他还不敢这么快就发动嗜血的政变!
风还在耳朵呼啸着,可他的思绪却飘得好远,好远。
他被囚在西宫,完全没有自由。
可是,他一直在养精蓄锐,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
他不怕吃苦,也不怕流血,他只怕过早的夭折。
萧逸来凤族找他的时候,他欣喜若狂。
可以说,萧逸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知己,第一个让他值得信任的知己。
萧逸来送凤凰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