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利陪着吴正生恭恭敬敬等在楼下。
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听到吴正生他们的谈话,心里却暗暗惊奇,不知道海州市还有哪位贵人能值得冯老教授亲自到楼下接的?
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毕竟年少时就开始修炼巫门的吐纳养生术,吴正生虽已过古稀之年,但眼神甚好,透过车窗一眼便看到了楚飞扬。
不等黄永反应过来了,吴正生已经大步上前,出租车刚刚停稳,连忙帮着楚飞扬打开车门,恭敬地叫了声“师叔。”
程永利做梦都不可能想到,吴正生要来接的便是这么个年轻人。
身上穿着就不用说了,一看就很像是地摊货,而且还打折出租车来,程永利当场整个人就石化了,堂堂海州市********的父亲,大学教授,中医学界的泰斗级人物,眼巴巴下楼接的竟然是一位年轻人,而且他竟然还叫师叔,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肯定以为这是天方夜谭。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病房里陪着郑教授他们,不用亲自下楼来接的。”虽说身为一门之主,但楚飞扬还是不习惯被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专门等候,尤其在这个时候,说着和吴正生并肩进了住院楼大门。
楚飞扬这番说话举动,在程永利看来近乎无礼,尤其看到吴正生丝毫不在意,却也让他越发的震惊甚至近乎心惊胆跳。
“师叔,真是对不起,因为桓桓的事情还耽搁了您的工作。”在去病房的路上,吴正生很是惭愧地道。
“没事,那养生会所本来就不大,我这针灸师也不忙,还是孩子的事要紧。”楚飞扬摆摆手道。
“谢谢师叔,都是我不对,师叔您明明已经……”吴正生见楚飞扬这样说,悲伤之中越发惭愧。
“放心吧!桓桓一定没事的。”楚飞扬笑笑,一点都不介意地道。
其实也只是尽人事而已,从郑杰英婆媳俩表现看来,不相信他如此荒谬的预测,也是正常的事,更何况前两天她们确实按照叮嘱去做了,后来发生的事情,除了有所怀疑之外,也有很巧合的成分,如果不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电话,孩子又吵闹,从而忘记给孩子带上荷包,即使出门应该也不出多大问题。
到了电梯口,程永利几乎是下意识地飞快上前一步按键,然后恭恭敬敬地用手挡着电梯门,仿若楚飞扬便是他的老板,海州市********。
当到了八楼,电梯门开了
吴兆林正守在门口,看到父亲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前,然后朝父亲身后张望了一下,不解道:“爸,叔爷呢?”
至于楚飞扬却是被他直接忽视了!
“他就是你爷爷的师弟楚飞扬,按辈分你要叫叔爷。”吴正生皱了皱眉头,一脸郑重地对吴兆林说道。
饶是吴兆林身为********,处事素来冷静稳重,这时闻言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指着楚飞扬道:“他?我叔爷?”
若不是说这话的是他的父亲,吴兆林恐怕都要开口骂他精神不正常了。
开什么玩笑?堂堂********,竟然管一个顶多也就二十岁的小年轻叔爷!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马上便成为整个海州市官场上的热门话题。
这一点上他倒不如副市长徐景鹏放得开,个人性格所致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当了********就眼珠子长在脑门上了?夏师叔他是你爷爷的师弟就是……”上次郑杰英婆媳俩没把他掌门师叔放在眼里,吴正生就已经感觉大大对不起楚飞扬。不过现在提倡夫妻男女平等,郑杰英不是巫门弟子,吴正生却也不好说什么。
但吴兆林就算当了********,却还是他吴正生的种。现在吴兆林竟然比他妈还要过分,没大没小地用手指着楚飞扬,气得吴正生脸色都青了。
楚飞扬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吴正生儿子竟然还是********,见吴兆林为了一个称呼的缘故,竟然劈头训********,连忙伸手打断道:“正生,你这是干什么?之前不是说好了,时代不同了,大家各交各的。”
“师叔,这不一样,他是我儿子,得听我的!”家人的表现让吴正生这个尊师重教的传统老人觉得很对不起师叔,脸面无光,骨子里的倔脾气上来了。
“你得听我的。”楚飞扬闻言下意识地脱口道。
若楚飞扬的身份仅仅只是师叔,或许吴正生还敢说道那么一两句,但楚飞扬除了师叔的身份,还是一门之主。一门之主的威严却是不可冒犯!
吴正生闻言神色马上一凛,微微躬身道:“是,师叔。”
从楚飞扬插话到吴正生躬身屈服,不过也就转眼间的功夫,可就是这转眼间的功夫,却把吴兆林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更是憋屈得难受。
自己的父亲,曾经是何等的傲骨!就算是省里、京城里的政府要员找他看病,他从来也都是不卑不亢,没想到今日就因为眼前这位小年轻随口的一句话,他就毫不犹豫地低下了他看似儒雅温和,其实却内藏傲骨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