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生忐忑不安地开口道,“师叔,你看我这幼孙……”
“等等,老吴,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被彻底搞糊涂了。”虽然郑杰英好脾气,可是进门就被糊里糊涂刁难一通,尤其还当着儿媳妇和外人的面,脸上当即有点挂不住,现在又涉及自己宝贝孙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见自己说话被打断,吴正生顿时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起来。此时楚飞扬收回了目光,看到罗琳和郑杰英一样也带着疑问的目光。
“郑教授,罗女士,还是我来解释吧!”怕吴正生又说出什么赔礼道歉的话来,楚飞扬抢过话来笑着解释道。“我和吴教授的父亲是同门师兄弟,所以按辈分来讲吴教授得叫我一声师叔。不过你们和我不是同门,却无需这般讲究,我叫楚飞扬,你们年龄比我大,叫我小楚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
楚飞扬避重就轻,只是谈到了吴正生和自己的渊源,丝毫没有提及是否收吴靖桓录入巫门的事。
罗琳听得一头雾水,更加疑惑不解,郑杰英倒是听过公公吴景中一些事情,知道吴景中当年之所以被迫害,和祝由什么有关,只是那时她和吴正生刚结婚不久,和公公没有相处几天,也不大个中清楚,一直认为丈夫如今的成就,主要是家传医术再加上后天的努力。至于巫门祝由什么的,以前倒也听吴正生提起过一两句。但郑杰英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一听说什么巫门马上就联想到跳大神之类的迷信活动,还教育数落了吴正生一番,说他是老封建,老迷信。
当时正处于解放后特殊的历史阶段,对封建迷信什么的特别敏感,吴正生知道没有亲眼目睹过巫门术法的神奇,人是无法理解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况且有父亲的前车之鉴,所以见妻子反应强烈,吴正生此后就把巫门之事深深埋了起来,再没跟其他人提起过,就连院内镇山石至今也没人知道它的作用。若不是突然再遇到楚飞扬,恐怕他有关巫门弟子身份的事情也要跟着他默默入土,无人知晓。
正因为这样,过了这么多年,郑杰英老早就忘了有关巫门的事情,闻言不禁越发不解地看向吴正生道:“老冯你的医术不是家传的吗?再说了爸不是在解放初期就过世了吗?怎么又突然多出了一位师弟?”
见爱人这样说,吴正生颇有些尴尬和歉意地看了楚飞扬一眼,然后解释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我父亲其实是一位巫医的事情吗?”
吴正生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郑杰英的记忆,闻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看吴正生又看看楚飞扬,然后指着楚飞扬道:“你的意思是,莫非他是一名会祝由术的巫医,而且辈分比你还高?你得管他叫师叔?”
吴正生点点头道:“就是这样,而且师叔不仅懂巫医还懂巫门术法,应该是一位真正巫师,比起我要……”
“老吴,打住!打住!我尊重你的信仰,也不反对你往门梁上贴符纸,但这件事正如小楚说的,就不要把我牵扯进去了。”跟许多人一样,巫师在郑杰英心中就是一跳大神,故弄玄虚的神棍,比起街头摆摊算命的算命先生都还不如,至少人家那还算是周易之学,也算是一门学问,而且这种思想在郑杰英的心底早已根深蒂固,让她一个堂堂大学教授跟着丈夫叫小神棍为师叔,这个口她却是万万开不了。
说着抱起了自己的孙子,显然不想参与吴正生和楚飞扬的谈话了。
见郑杰英这个样子,吴正生的老脸就有点挂不住了,可是看师叔确实并不在乎这些俗礼,而且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免得师叔更加尴尬,所以只好忍了下来,又转向了楚飞扬,问起吴靖桓的事情来。
“师叔,你请桓桓是否有资质,可以有幸录入巫门……”
“老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孙子才多大,什么都不懂,你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但别牵扯到我孙子!”不等吴正生把话说完,也不再顾忌楚飞扬的面子,郑杰英立刻把脸色拉了下来。
虽然她和吴正生情深意重,走过了多年的风风雨雨,顶多也就不管他老糊涂瞎弄,可涉及到自己的孙子,尤其听到吴正生想让孙子加入什么巫门,学习什么巫术,怎么可能同意呢!
“爸,桓桓还小,刚上幼儿园,以后学习压力越来越大,哪有时间学乱八七糟的。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此时罗琳也忍不住插嘴了,狠狠看了楚飞扬一眼,充满了警惕的眼神,虽然不好意思和自己公公撕破脸皮,但明确表明了自己的反对态度,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你们……”吴正生脸色顿时极度难看,尴尬之中带着愧疚,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想让吴靖桓拜入巫门,完全是他恳求师叔的结果,也是替孙子着想,没想到结果到头来,遭到妻子和儿媳一直反对,师叔也受了挂落。要知道楚飞扬不仅仅只是师叔那么简单,还是巫门的当代门主,就算他父亲现在还在世,也得以他为尊。更何况他也是巫门弟子,当年入门时发的誓言犹是历历在耳。尤其罗琳的话,更是刺耳难听,把巫门术法说成乱八七糟的,让吴正生无比羞愧和愤慨,但儿媳妇毕竟是外姓人,不比自己的妻子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