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于大人的神器之下,如不毁尸灭迹,张让会怀疑到你的头上的。”王允急忙劝道。
秦骁察言观色,不动声色地道:“王翁此言差矣,此人既已死,张让数日不见他,定然怀疑我杀了他,与其偷偷摸摸,倒不如光明正大的请罪,明日我便携带金银珠宝和这刺客的尸体,向张让负荆请罪。”
王允脸上变色道:“不可啊大人,您带着尸体去见人,岂不是人证物证据在,到时候他光明正大的除掉你也有了充足的借口。”
秦骁听到这终于明白了,这刺客压根不是张让派来的,一看就是王允暗中指使的,再三阻拦,不肯让自己与张让对质,因为张让压根就不认识刺客,一对质谎言不攻自破。王允此举是要让秦骁与张让结怨,到时候两虎相争必有一死,坐收渔翁之利的就只有王允一个了。
“好一招借刀杀人的计策啊。”秦骁暗自惊叹,这三国时代虽然各自的战术不同,但战略是一样的面厚心黑,都是深谙厚黑学的政治高手。
秦骁虽然不是政治上的老手,但是应变之能极其迅速,又熟读三国演义,知道王允最擅离间之计。王允诸般的策略和戏码,眼下是全部破产了。
电光火石般闪过这些念头,秦骁已胸有成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拍手道:“对,王翁说得极是,我若带刺客尸首而去,张让反而抓到了把柄置我于死地,只要绝口不提人是我杀的,他再派刺客来,多防他几次也就是了。”
听到这话,王允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大计险些揭穿,心想:“我以为这小子年纪轻轻当上太仆会有多厉害的本事,没成想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哼,老夫略施小计便下了一颗棋子。”
两人各怀鬼胎,秦骁本来是想一枪崩了这老头的,但是这船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自然不可轻举妄动,再说了,王允是用“买-官”之名来掩盖的,这几百万钱都送进自己的口袋了,哪能又掏出去?
“王翁,此次回去,我便重新安排,尽量腾出一些职位,由您顶替上去。素闻王翁之才,有王翁相助,定然是如虎添翼啊。”秦骁假惺惺一笑,要官?见鬼去吧,收了钱老子逃之夭夭。
“天色不早,好好的一场酒宴也让这刺客搅黄了,允这就命船靠岸,送大人回府,顺便将这五百万钱也抬回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王允说道。
秦骁拱了拱手,船一靠岸,七八名脚夫挑起银两,跟在秦骁的马后一路回去。
海风拂面,月朗星稀,时不时地传来乌鸦的叫声,秦骁忍不住哼起了小曲,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岸边的大船一灯如豆,王允倚立在那,远远地目送,身旁似乎站着一个女子,他不禁心想:“王允手底下这么多的歌妓,也不送我几个,当真小气得紧,改天再跟他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