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丁,名字倒是好名字,怎奈却是个偷鸡摸狗之辈。通臂战将?为将者,当披肩执锐,勇于身先士卒!?”后面临难不顾,赏必行,罚必信,整军心,明大义,掌天地的话,风丕没有说出来,可显然仲武丁知道这些,就是这样也足够让仲武丁面皮发烫,好在他本就浑身通红,至少脸上看不出变化。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不错,战将二字是我自封的又如何!做人没有梦想是不行的,哪怕是一条咸鱼,那我也要做最咸的那条!”仲武丁先是文邹邹的一句古语,然后摆出一段大道理。
“哦。”风丕点头,却不敢苟同,文化这些软实力方面,只有吃饱了,生命无忧的情况下才能欣欣向荣,风丕在那个小山屯呆了半年,所有人光是为了打猎储备食物,熬过冬日的狼患就已经用尽全力。所有人目不识丁,技艺口口相传,没有什么不妥。
管中窥豹,十万大山内人族境遇可见一斑。而眼前的仲武丁无论从名字,还是张口而出的谚语,都说明说了他出身不错,见过大世面的人。
可出身不错,与自己活成什么样子又是两回事,所有家里人带出来的荣誉都掩盖不了他偷偷摸摸,临难害人的举动。
风丕没有心思与他理论这些大道理,敷衍一句,伸手将三头火雀的尸体收入须弥袋。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告诉你,你可以看不起我的举动,但你不能看不起我的志向。”仲武丁梳理好自己坚挺的发型,却感觉自己的志向被风丕一个简单的‘哦’字阉割了,像个炸毛的公鸡,特别是配上那一撮像极了鸡冠的头发,真是神似!
风丕还在考虑如何将仲武丁套住和自己一起去无双城,就听见仲武丁在一旁咋咋呼呼道:“小子,我都说了我叫仲武丁,你呢,都不用自报名号的?”
“风丕!没有名号,还有我要去无双城。”突然风丕觉得这山远地偏的,而仲武丁道行貌似又没自己高,那干嘛要用套?
“无双城啊,是个好地方,望京的茶楼,龙翔街的仙器,霄云路的狮子头,玉渊潭的风景……。”仲武丁如数家珍,“还有百花深处的小娘子最是水嫩!”吞了吞口水,仲武丁回忆起往日峥嵘岁月。
“看来你对无双城很熟。”
“那是,那会我还是无双城里的仲少。”
“正好,我不识路,你带我去。”
“好说,想当年我仲少纵横长安街那是,等等,我凭什么带你去,你知道无双城有多远,开口就让我带你去。你还真敢说!”回过神的仲武丁怒目而视。
“三眼火雀是我杀的,你喝了火雀的血。”比起表情丰富的仲武丁,风丕始终风轻云淡。
“靠,你刚明明说你不要的。”仲武丁一跃而起,向前冲了几步,大概是想起风丕剑挑火雀的壮举,又停在原地,一脚踢飞挨在脚边的石块。
风丕一耸肩,“我后悔了,三头火雀的血就当你带路的路费吧。”
“放你的屁,区区一头火雀你还真敢说。”仲武丁在几丈外又跳又骂,眼神却瞄向四周,准备开溜。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风丕的丹凤眸子,足下一点,风丕身影骤然消失,玄天登龙步配上风丕本就快的极点的身法,仲武丁还来不及反应,风丕就已经立在他身前,一脸微笑人畜无害的开口:“你刚说什么。”
“额额,没什么,风,风哥,风大仙,三头火雀的血液我还你就是。”仲武丁挤出一个笑脸,说着张口仿佛牛马反嚼一般,竟然真的吐出了整整一大滩血液。
明明只有不到七尺的身高,却吐出整个三头火雀半身的血液,场面着实吓人,不过须弥袋傍身的风丕早已见怪不怪了。
仲武丁打了一个响咯,倒像吃饱了“大侠,血液都还给你,我不要了行不行。”
“你确定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将火雀引过来惊扰了大仙,被大仙狠揍一顿长了记性,火雀血液全都在这,你我两清,这无双城我就不用去了。”仲武丁心中暗笑:小子你还嫩,魔气已入本少肚子,这些废血仲少打赏给你了。
风丕也不看地上的血液,任灵气慢慢消散于天地间,眼中精光看的仲武丁不敢直视,“既然确定不要了,那把你用下颚虎牙从血液中汲取的黑色符文也吐出来吧。”
……
冬阳恰好被一片乌云遮住,一阵寒风吹过,温度又降了不少,一股肃杀之气陡然从仲武丁身上爆发出来。
金戈交击的声音震耳欲聋,突然爆发的仲武丁势大力沉,可风丕强大灵觉,一身鬼魅身法速度岂是易与,猎鹰及时挡着凭空出现在仲武丁手上的短斧。
“小子,眼睛很毒呀,这都看到了,有些秘密我只相信死人才守得住。”仲武丁一扫起初的猥琐,暴躁,只剩下纯粹的杀意。
风丕皱眉,仲武丁翻脸都在意料中,可他现在这个状态有些奇怪,有些熟悉,就像,升魂!
没错!升魂状态下的自己,那股排除万法将神识提升到极限的纯粹,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