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冷冽的清凉,殷红的沸血如同烧酒,青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冲艳阳。
而风丕眼神狂热,气势癫狂,气势不输青剑。
艳阳是假,藏在光芒下的是一张惹人厌烦的脸,巨脸怒目口斥,虚空生电,漆黑的电光迎面而来。
风丕咬牙,双手一挣,从掌心到腕骨,轻易被青剑锋芒割裂。
很遗憾,接下来的神武比拼自己并没有实力参与其中,殃及池鱼的余波都不是现在的他能承受的住。
真正的搏杀绝对没有唯美华丽,只有一寸猛一寸狠。
漆黑电光打在青剑剑身,分明是虚电,斩在剑身却如同实物一般,溅起火花,而巨脸同样双目杀气不断,甚至仗着一副好牙口张开口去咬青剑,路子很野,只有能伤到青剑,不惜代价,足够狠辣刁钻。
而青剑蓄势寸打,一会大开大合的刚猛剑意,一会刚极化为柔极,就连剑身也变成绕指柔,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法运转如意。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战正酣!
风丕不得不一退再退,免得殃及池鱼。
青剑与巨碗都表现出令人惊愕的抗击打能力,纠缠到后期,两个神武几乎是直接击中对方,每一道电光,每一剑,也都落在实处,拼的完全就是谁先倒下,巨碗底气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像一头嗜血的豹子在扑转腾挪,每一次动作都干净利落,只攻不守,玩得就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狠劲沸腾的它似乎执意要跟青剑鱼死网破。
青剑自然毫不示弱,剑乃百兵之首,岂有俱战一说。
不战则矣,一战即势如龙蛇盘缠,连绵不绝,决胜方休。
说不上谁先谁后,巨脸的眉心,青剑剑脊都出现了裂痕,每一次交击裂痕便多上一分。
至死方休!
不过谁也没有在意,下一次交击威力更胜!
一发不可收拾。
战况更加惨烈。
青剑一直在蓄势,慢慢的爬升,等到最高点一举爆发,携万程之势一击分出胜负。
巨碗却毫无保留的一直展开狂风暴雨的攻势,也许是终于得偿所愿与青剑酣畅淋漓的厮杀一场,也许是不觉得青剑能撑到最后。
厮杀的忘乎所以。
青剑在忍,巨碗在不断的爆发。
终于到达一个临界点,青剑所有锋芒内敛,平凡的像一把凡兵,轻飘飘的向巨脸眉心刺去。
“哼,失算了,这个小子的血有古怪,竟然含有这么巨量的灵气,不过无妨,到底是我技高一筹!诸神到此为止了。”巨脸张口吐出一个紫金钵。
紫金钵凭空出现在巨脸眉心,代巨脸生生受了青剑巅峰一击。
紫金钵化为飞灰,青剑剑身血色尽去,留下密密麻麻裂痕的剑身。
一旁的风丕看的清楚,青剑与生俱来的锋芒没了。
那股通心的剑意也没了。
悬在虚空,像一柄凡器,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皓月之光只剩盈盈。
输了?
巨脸同样满是裂痕,像一个摔倒稀烂,又生生粘合的瓷器,但周身仍有一道漆黑的虚电如蟒一般盘踞着,代表着它仍有一击余力。
“结束了诸神,你的时代已经过去,谢谢你帮我斩掉前身。我会永远记着你,我化生路上的最后一具寒骨。”巨脸轻声诉说着成功,仿佛一个大声音调就能将斑纹密布的青剑震碎。
“呵呵,这些东西自我生灵一刻就压在心头,不吐不快,也一直说不出口,这个世间有谁会听一个破碗讲这些说不得的事。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手握你的人那么英武,你们一人一剑走的太远了,远到让我看不到背影,远到让捧着我的人绝望,他始终赶不上那个人,我也始终追不上你,你我都是最顶端的存在,可我直到,我不如你。”
“那真是最好的一个时代也是最坏一个的时代。人族太强大了,天地为之噤声,万族给之为奴。人族那时已经强大到没有可以称之为敌人的存在,却不知道真正的敌人就是自己。骄傲到看不到腥风血雨的凝聚,纵使你能一剑撼幽冥,三剑镇血海,九剑破万仙,却止不住整个人族的颓势。你狠我没有站出来,可你怎么知道改天换地时候的大机缘,正是我超过你的契机!捧着我的人变了,我也变了,不生灵,怎么逃过那杀劫!偏偏你和他一人一剑如此倔强?我成一个钵变成一个破碗,你还是你,一把犀利无双的剑。你能如此完整的避过杀劫,想必是那个人拼死博得的一线生机,要是依韵的话,什么样的奇迹都不奇怪,真羡慕你有那么一个主人”巨脸边回忆边轻声诉说着。
巨脸轻笑一声,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道:“别了诸神。”
一旁如黑龙盘着的虚电,如满弓爆炸开来,恶狠狠的扑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青剑。
一个双手已废,从腕骨到掌心骨全部暴露在外的人影,嘴中叼着一柄淡紫色的匕首横空出世。
矛形刀尖顺着巨脸的裂缝一句洞穿了巨脸眉心。斩相思或许刺不破巨碗,但刺穿一个裂纹横生的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