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打定主意要拼一把,自然要多多准备才行。风丕起身,几个起落间,从山顶而下。
有房不算家,有人才有家。风丕在凛苍阁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所以风丕坚持认为:山腰处的那一间竹屋只能算做一所落脚的房间,以后要离开凛苍阁的时候,才不会有所不舍。
风丕从山顶下来,推门而入,房间内极为简单,都没有看第二眼的必要。土床草顶,藤凳竹桌,一床已经看不清原色的被褥旁整齐的叠放着几身青色道袍。
风丕径直走向床尾,伸手挪开那几件道袍,翻开被褥,从土床中的暗格中拿出一个因长久埋在土床内而严重掉漆的棕色楠木盒子。
七枚归元丹已是风丕这些年攒下的所有了。拼尽所有,最终棋差一招,这叫死而无憾,傻傻的冲进去,大喊一句:涅槃果是我的!这叫作死。
其实整个凛苍阁内,还有一人,只要风丕开口,一定愿意陪着他走一趟的。但以风丕倔强的性格,怎么会开口求助,看那一袭红装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对待自己像一个永远不懂事的小孩,而她真实年龄比风丕还小半年!
想起刘如楠,其实是现在风丕在凛苍阁内最不想面对的一个人。无他,当年一个废物,一个是女儿身,皆不被众人看好,同病相怜的两人今已是云泥之别。
再没有成功之前,风丕实在不想面对你那一袭红装。倔强,一如既往。
好在外门弟子中有人常年在凛苍阁内做着各种交易,风丕这就出门,去找一个名为王让的外门弟子。
漫天的红霞,烈火烧云的景象可不多见,一个疾驰的身影出现在王让的眼前,打扰到他欣赏风景,王让心头甚是不悦,不过他一个外门弟子,身份十分低微,很多情绪是不能表达出来的。
来人这风尘仆仆的架势,王让就知道是风丕,弱冠之年还不会御器飞行,整个凛苍阁除了风丕还有谁?心头更恼,眼中鄙夷一闪而过。
王让收起脸上不屑眼中鄙夷,脸色飞快转变,双手分别一拍衣袖,躬身道:“外门弟子王让见过风师兄”
“嗯,师弟,我找你是想换些符篆,不知王师弟可是方便?”风丕不是没有看见王让的转变,不过却没有放在心上,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秤自己清楚就好,很多事不必过分追究。
听到风丕回话,王让气就不打一处来。修道之人,达者为先,我已是初入仙途境,而你只是一个凡人,凡人!你该叫我我王师兄!
当然这些话同样只能心里想想,王让脸上笑容不减开口道:“正巧师弟我前些日子刚从各位师兄那收到一些符篆,师兄快来瞧瞧。”
不得不说王让确实有自己的手段,各种符篆很是齐全。看的风丕很是眼馋,但风丕左手摸摸胸口的归元丹,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驱出脑袋。
王让在一旁看见风丕将隐身符,敛气符,轻身符,神行符,还有其他几张保命符篆一起拿在手中,明显是相中了的,这一幕却让王让眉头大皱,不是不想做生意,而是不想做你风丕的生意。因为风丕每次带来的都是最低级的气血丹,而这些符篆的价格又不低,全用气血丹来交换,得多少?我要这么多气血丹何用?
看到风丕又拿起一张腾云符,王让终于忍不住了,阴阳怪气的说了句:“风师兄,你看的这些符篆,那腾云符,敛气符用气血丹很是珍贵,用气血丹是不换的。”
“恩,知道了。”风丕淡淡应了一声,又将心神都投入到对妖林深处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的设想,除了手上的符篆还可能会用到的。
王让,以外门弟子身份却能常驻于内门中,这事一直是他的骄傲,也常常向其他外门弟子炫耀。事实上,一个人越强调什么就越自卑什么。
很多时候王让努力向内门弟子看齐,比如说话的语气,道袍的样子,还有看待一个人的眼光。
王让感觉自己一直最骄傲也是最柔软的地方在这被风丕在这故意的沉默中,戳中了。
片刻后风丕又拿起了解厄,开壁,金身,木生,朝元五符,用作保命。这才转头看着王让说了句“好了,王师弟算算吧。”
王让伸手接过符篆,左手架着右手,右手摸着下巴,沉吟了盏茶功夫,一脸为难道:“风师兄真是好眼光,这些符篆师弟的价格师弟已经心中有数了,不知师兄准备用何物交换,灵液,法器,还是朱果?”
风丕自然听出了王让的意思:不要气血丹!
这些东西风丕还真没有,不过怀里揣着七枚归元丹,也算胸有成竹问道“你都说说这灵液得多少,法器什么水平,朱果多少个。”
王让疑惑的看了眼风丕,也着实被风丕那自信的眼神给唬住了,心道:这货不像得了失心疯呀,莫非真的有?
“灵液至少一方半,法器最少四十炼,或者朱果二十五个。”
“嗯,这价格不贵。不过这灵液,法器,朱果我是没有的。”
王让先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立马脸色通红,恼道:“那师兄是在拿师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