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部涌出的棉被将他狠狠撞在地上。
他愤怒地从地上爬起,“这群小兔崽子,敢骗老子。”他将棉被都塞回柜子里,狠狠地说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结果不出他的所料,他们为了在训练的时候加快速度,不知道是从哪搞到了多的棉被,想必他们晚上都是席地而睡的。
中年人是主要负责这些学生训练的教官,对于那些不听话的学生的惩罚也是非常严厉,私底下都被同学们叫做冷血动物。说起来他在组织中的代号是鳄鱼,确实是冷血的动物。
但是他脸上的怒气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对于这些学生将来可能会是组织的成员上来说,他也不愿意对这些学生们施暴,只不过在必需使用暴力的前提下。
现在这些同学只不过以为这里是某种训练特工的地方,将来自己有可能会变成那些穿着西装在楼顶奔跑的其中一员。他们都觉得很酷、很帅,只有那些老成员才知道,所谓的特工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死人,死的有可能是自己,也有可能是敌人。对于这样的生活他们才不会想到虚荣的帅,每一次出行任务如果不严谨对待,是要死人的。
有些东西,想象的是很好,可现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可现实没有限制住那些年轻学生的幻想,也许这条路就是这样,带着怀里珍藏的梦想走着,相互依靠着走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最后哪天低头才会看到它伤痕累累的样子。
那时候如果自己抬头看向身旁,那会看到许多和自己一样的笨小孩,强撑着怀里的梦想。直到最后自己的模样变了,变成小时候想象的样子,可那已经不是当初想的那模样。
但每一个悲伤的梦历经现实走到尽头的时候,它所要带给自己的东西,一直都在怀里。
想要认清它其实很简单,低下头就可以看到了,它就贴在胸口上。那像是一只快死的白色鸽子,被你抱在怀里,一直陪你忍着疼痛和悲伤,直到最后一起被放进棺材内。
但它只是快死了,并没有丧失飞翔的能力。但它飞不高,松手之后,注定会在半空中落下。如果是你来选择,会不会让它最后飞一次,还是保护在身边,一直到死。
但是它会受伤,会疼痛,但不会呻吟。那梦本就是安静的。
中年人站在这学生的宿舍内想了很久,他沉默看着四周的摆设以及那整整齐齐的棉被。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脑海,那一年他也是这样满怀想象地来到这儿,直到现在。
想象一直都在,只不过那些存在于想象中的人,都已经消失了。
他默默关上了宿舍的门,走向了最后一个房间。那一间是没有人住的,但是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往里面望,想象着每一次打开门就会看到那些熟悉的脸庞,就好像年轻时的自己还活着。
他握住了那扇门的把手,轻轻推开了门。
帕西感觉到身后的异响,慢慢回过神来,手握唐刀警惕地盯着门口。
只见一颗戴着漆黑色的帽子的头慢慢伸了进来,那家伙看向了自己睡觉的地方,目光没有注意到门后的小台子。
嚓…
他看着那中年人渐渐走到自己的床边,虽然他背对着自己,但是帕西还是能感觉到他一直盯着床上看。
手慢慢抚上刀柄,如果他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自己直接就可以一刀将他切开。这个地方奇怪到没有窗户也就算了,还会有莫名其妙的大叔偷偷跑进房间,简直就是…
帕西突然看到那大叔慢慢转过身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手里握着刀柄的帕西。
“这里原来有人啊。”中年人喃喃着,摇头走向了门口。
但是他突然感到不对劲,向着帕西那多看了几眼,他开始脸上的表情是有些诧异,到最后变成了惊讶,嘴不停张大着。
“有…有这种可能么…”帕西听到他小声地喃喃。
“你不觉得自己跑错了地方么。”帕西对他冷冷地说。
但是中年人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慢慢走近了他,眼神盯着帕西的脸,以及他手里的唐刀。
“再靠近我就杀了你。”帕西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再次冰冷地说。心说这个鬼地方,根本就是变态集中营,那个老头是个变态,这里又冒出一个大叔。
但是他说的很肯定,帕西从来不开这样的玩笑,也不是威胁。如果他说要杀了一个人,那人就真的是很悲惨了。
“等等…”中年人突然开口。
“寒…寒是你什么人。”
他突然盯着帕西的眼睛,严肃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