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难受,哭出来会好些。”子岚不忍听到那微弱的哽咽,轻轻皱着眉头。
“要你管!”司南哭着回过头,朝着他吼着。
子岚看着她脸上的泪水,心口处一阵难受,他慢慢从病床上爬起,坐在床边。
她的哭泣声还在室内回荡,听起来是那么地悲伤。
子岚伸手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就好像以前他每次安慰妹妹一样,静静抱着她。
“对,我管。”他回答了她的话。
“不管怎样,我管。”他再次肯定地说。
他感受着怀里的哭泣,突然感觉到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低头一看,她狠狠在他的手臂上咬着,好像是用她全身的力气。
她突然哭了,哭得无比悲凄,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放声痛哭。
子岚一直忍着疼痛沉默着,好像这样,自己的心里也会好受些。
她突然推开他,挥起手臂不断敲打在他的胸口,每一下都用了很重的力,他的胸膛被打得都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但是子岚没有反应,他就保持着那样的动作,看起来像是把司南抱在怀里。
“呃…”子岚吐出一口气。
她不小心碰到了他胸口上的伤,听到呻吟后手臂停了下来。
“为什么,你不躲开…”她低头看着身前,轻声问着。
“你发泄出来,心情会好些。”子岚平静地说。
“凭什么要你关心,凭什么要你管。”她抬头对着他吼着,泪水再也忍不住。
子岚嘴唇轻动:“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哭。”他看着面前哭泣的女孩,双手想再一次伸出,却停在了半空。
“你,凭什么来…”她提起拳头,就要向他的脸打去。但是一看到那张脸,他竟然也在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也会哭。
“打我吧,如果这样你能感觉好一点的话,我不介意。”他微笑着将双手放在身侧,慢慢闭上眼睛。
司南站在原地看着他,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就安静地坐在那,眼角流出两行泪。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一副表情,明明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她突然张着嘴说不出话,双手抱着自己的脸颊慢慢蹲下,将自己缩成一团。就像是刺猬一样,将自己保护起来。
子岚听到沉闷的哭声,睁开眼看着面前伤心欲绝的女孩。
他蹲下身紧紧抱住她,任凭女孩在他怀里的挣扎,他紧紧抱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就那样抱着。
直到他感觉到怀里的女孩渐渐停止了挣扎,从而转化成了哭泣、哽咽,直到最后越来越小声。
他一直抱着女孩,一直到手里酸麻、胀痛,但他没有松开手臂,无论女孩怎么挣扎,怎么撕咬。
手臂上满是那一道道齿痕,他知道,发泄出来对她会好些。所以一直沉默着,一声不吭。
到最后她哭累了,在他的怀中渐渐停止了哭泣,带着脸上的泪痕,渐渐睡着了。
窗外的雪停了,在这样的夜里。寂静的校园里没有一丝杂声,积雪都很好地落在树梢上,将它装饰成了一尊雪白色的雕像。
好像万物都安静下来了一样,子岚静静听着怀里女孩的呼吸声。之前每到难过的时候他都会去学校的图书馆,听那里的古钟响。就像现在一样,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他取过一旁的斗篷,抱着司南走出了医务室,也不顾身上单薄的衣物。门外的世界是一片雪白的,月光照在树梢上,树枝像是散发着光芒一样,闪烁着寒光点点。
他踩着积雪走过那棵枫树,斗篷全部披在了怀里的女孩身上,他的身上只有单薄的病号服,以及那白色的纱布。他穿着拖鞋踩在雪里,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一样,脸上都不带一丝颤抖的。
抱着司南走过了教学楼,走到了小亭边。夜莺的停靠位置学生们都知道,毕竟整个学校就这么大,突然多出一块东西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
子岚打开了舱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原来夜莺内部是有温度调节的。抱着司南走了进去之后,舱门就自动关上了。
他看到了机舱里还有许多师弟师妹们,他们是受不了在这个严寒的天气里,在宿舍强忍着靠酒来暖身。虽然学院的暖气是有的,但是输送的管道经常被冰块冻住,而今天毫无疑问又被冻住了,而且有些师妹是根本不能沾酒的。
夜莺的机舱容量还是蛮大的,装载几辆坦克都不成问题,最开始的设计是为了装载零式那台巨大的机械甲胄,后来零式在那场战斗中完全损毁,还没收回就已经完全报废了。
不得不说夜莺的引擎炉,那是完全的一个永动能源,其核心处不同于零式的完全无尽的能源,在一定的范围内可以无限制地使用。其实那引擎的核心就是一枚伪亚空炸弹,这子岚是知道的,在图书馆里可以查到亚空炸弹的资料。
他环视四周,好像所有的同学都跑到机舱里来了,就差食堂的大叔们和老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