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副内心深处的疑问渐渐浮出水面。
“对,是怪物。”他已经不想回答了。
“那就不妙了,那是不是用亚空炸弹才将它们全部消灭的呢?”他很确定自己离答案就只剩下一步。
“完全没错。”
“将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些怪物是人为操控的。”他突然冷冷地说。
他抬起头惊声问:“这话怎么说?”
“我们在师团遇到了机械改造的士兵,半身都是机械,而我在它们的身上找到了控制机械的芯片。利用芯片里的反通道做出了一个小小的探测装置,它的探测距离有限,但是战崖军事基地在信号半径之内,而且是数量最多的地方,不过后来那里的所有信号都突然间消失了。”
“就在亚空炸弹启动的时候。”将军嘴里喃喃。
“对极了,那就是有人故意的,我怀疑那怪物和机械士兵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探测装置还需要改进,它不太稳定,一时间我们还无法找到它们的老巢。”
“我会给你时间的,告诉我你大概需要多久能改好它。”将军目光冰冷,眼里像是藏着利剑。
“三天。”大副冰冷而干脆地回答,声音丝毫不带颤抖。
“只需要三天?”将军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这是保守估计,不出意外应该是两天。”大副接着说。
将军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轻微点头,“你们小队里的,好像都是怪物。”他又想到了那个黑色斗篷的少年,忍不住摇头。
大副露出笑容:“您现在应该庆幸不是我们的敌人。”
“是啊,我现在每天醒来都要感叹一旁的基地都是一群怪物,这听起来好像更糟。”他抱怨着,拿出口袋里的雪茄并点燃。
“怎么会,您的基地里我们那儿还有段距离呢。”大副用手势比着偌大的一段。
将军瞥了他一眼:“十分钟的路程算远么,我怎么就不觉得,花顿午饭的功夫都能跑一个来回了。”他看向地图,夜莺的速度简直超乎他的想象,这就是用一堆垃圾拼起来的东西?
大副笑道:“哈哈…还不欢迎我们经常来看您么。”
“没带东西的绝对不要来来烦我,否则不等你落地,我直接给你打下来。”他叼着雪茄的嘴里露出一口黄牙,神情像是个随时会拔出刀来的教官。
“那我一定要找个时间领教一下您的瞄准技术了。”
远处的夕阳已经落下,夜莺再次呼啸过高空,晚霞照射在漆黑上的船身上,它飞行着像是流星坠落。
夜里林提着酒瓶柱在最上层的护栏上,感受身边吹过的清风。帕西在一旁看着那黑发渐渐被苍白所染的老人,他对于林来说一直都是以长官来看待,但在看过他的资料之后,却又有些同情。
他们之间是找不到坐下来谈谈的理由,像是处在两个世界的旅客,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走着,永远不会有交集。
帕西走到他身旁,双手架在护栏上,将头埋在手臂里。
“我遇到你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夜晚,微风吹拂,就是少了几丝血腥味。”林轻声说着,朝胃里灌了一口酒。
帕西看着远处在月光照射下闪耀着的河面,像是白色的透明丝带在地面翻腾一样。
“那天,我是什么样子的。”他问着身旁的老人。
林轻哼:“还能是什么样子,臭小子一副欠打的样子,看着就不爽。”
他显然是有些喝醉嘴里胡言乱语着,还挥舞手上的酒瓶,要不是有护栏,他差点就倒在地上。
“您好像喝多了。”帕西看着他有些站不稳的样子。
林眯着眼,“别胡说,风暴的队员没有一个喝醉过的,我是风暴的工程师,再差也不能做垫底的。”
他举起了瓶子,趔趄地站着,眼里迷蒙着一片。
帕西突然呆呆地站着看向面前喝醉的林,他像是个顽固的老头,握着手里的酒瓶,又像是不肯松开手里的某样东西,那叫做时光的东西。
他突然眼里有些湿润,喉头干哑,想说些的话被硬生生挤回肚子里。只能是扶着那脆弱不堪的身体,向着黑暗的角落一步一步。
什么东西能将一个人的本性彻底消除,世界上是没有那种东西的,你可以将它重重隐藏到内心最深处的角落,可以欺骗自己完全抹去了那东西的存在。但是它一直都在角落里,它是你自己,你无法彻底消除或是抹掉它,只能用时间将它慢慢掩盖。
对于林内心深处的那些队员来说,帕西认为他们是幸运的。还有人记得,就代表着在这个世间还未死去,执念是非常可怕的东西,苍老的体魄也会因它而,所向披靡。
片刻之后帕西回到了栏杆前,沉默着望向天空中高悬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