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怖,他的思绪也扑朔迷离起来。
“父王”二王子的叫声,打断了他遥远的思绪。国王随着二王子,铁臣及众随从一起走出了空旷的王宫。
楼兰城头,尸体堆积如山,已经散发出阵阵恶臭,荒诞而又迷离怪异。大部分士兵躺在城跺下昏睡,分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王子安罗伫立在哪,如一尊雕塑,他的左右,立着十几个同样的人,一群秃鹰在空中盘旋,等待着饱餐一顿。
阿拉汗看着城头的那个血人,他枯瘦如柴,简直就像是白日见鬼一样,此刻的安罗,看起来是一个比鬼魅还要可怕的恶魔。
爱与恨交缠,心里如万箭齐攒。二王子看着老国王,仿佛像是风中的枯木,随时都能被大风吹倒。
“安罗,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看看这是谁?众位将士们,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啊,你们的老国王回来了”二王子撕心裂肺的喊着。
安罗缓缓转过身来,连日的战斗,已经让他不成人形了,他双眼深陷,就像两个黑色的窟窿,那些还能动的军士神色木然的看着老国王。半晌,才听见一个尖锐而嘶哑的声音说道:“国王,原来你还活着啊,安罗,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军士把头转向王子,看着他,没有愤怒,没有哭喊,他们的血泪早就流干了。
安罗扫视了一眼堆积的尸体,突然发出一阵夜枭一样刺耳难听的笑声。
“父王!”他突然平静的如一潭水。
“安罗!”老国王已经是老泪纵横,不知道是因为国家,还是因为心爱的儿子。
安罗又是一阵狂笑:“躺在这里的人为什么没有你”,说完纵身一跳…
……
王载道和他的使团,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鄯善国,他满面尘霜,看起来憔悴不已。当香香公主带着众位大臣出城迎接他的时候,他还是惊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尽管他早已经听说,云龙为鄯善国立了一位女王。可没想到,她会如此之美!
鄯善国在是大华通向西域诸国和大食的必经之道,所以历朝历代都非常重视对鄯善国的控制,只是近十年来,战乱不已,大华国国力衰退,势力慢慢退出西域,而因为云龙,现在的鄯善国又投入了华夏的怀抱之下。
虽然如此,王载道还是以见藩属国国王的礼节拜见了香香公主。一番问候与交谈之后,他想起了华都的丽妃,丽妃千媚百娇,妖娆多姿,而香香公主则是仪态万方,更重要的是他从香香公主关切的问候中,感受到她悲天悯人的情怀。对于一位国王来说,这是非常罕见的!
如果说丽妃是是所有男人都想抱在怀里的女人,那么香香公主则是能让所有男人赴汤蹈火也要守护的女人。
但让他最为尴尬的是,在迎接的队伍里没有见到云龙,他本来打算要在这里宣读皇帝的圣旨的。可接旨的人却不在,气恼之下,他的脸胀的通红。
在库平为使者接风的宴会上,王载道终于忍不住问库平:“不知道云将军是否还在鄯善国?”
“将军目前不在鄯善国!” 库平简短的回答对王载道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污辱。
他来到鄯善国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劝说云龙回兵关东,剿杀慕容山河。如果此行目的达成,说不定皇上一高兴,还会升他的官。
可是现在库平竟然说他不在。他想了想,似乎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心想戎狄之邦,未经礼仪教化,就是贪财好色而已。于是掏出了一沓银票。说道:
“此次西行,路途遥远,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的,这里有一分薄礼,还请笑纳!”
库平连忙摆摆手,把银票推了过去。“王大人误会了,云将军出征楼兰尚未归来!”他见识过云龙的手段,所以在云龙离开鄯善的这种情况下,他万万不敢收这份礼物,如果收了,万一他提出无理的要求,就难以对付了。
库平的拒绝让王载道颇为尴尬,在大华王朝屡试不爽的手段怎么就失效了呢?不过他还是笑呵呵的对库平道:“如此便劳烦大人给云将军通报一声,如何?”
库平诡异的一笑,拿出一封信,王载道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王大人,云龙听闻大人为治国大才,尤善教化人心!今楼兰战事已平,然百业颓废,民不聊生,忘阁下速来楼兰一聚,共叙治国之策,云龙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