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无论他怎么说都觉得在伪装。明秋,你觉得呢?”穆察抱着胳膊,对道:“可是情况就是这么有趣。”“怎么说?”我道。他说:“说谎者的六个基本动作:摸脖子、摸鼻子、后仰、搓手、摇头、转移视线。姜树明都没有,连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罗锋对道:“说不定是受过专业训练。可以给人扒皮的狂徒,不是没有隐藏情绪的能力。”穆察点头道:“你说的我也想到了。我曾帮FBI审问过一个杀人狂,他在九年间杀了十一个少女。这个人很有本事,避过了我们所有的测谎仪器。”“但是被你识破了。”我说。他用微笑默认,言道:“他用了两个方式来伪装自己。一是通过调整眨眼的频率来缓解面部肌肉的紧张情绪。二是说话时有节奏地用后牙槽挤压舌根,以减轻心脏因紧张而增加的搏动。激将法对他也没有用,我最后不得不伪造了证据,使他当场崩溃了。”我相信这是真的,因为穆察很喜欢通过伪造证据来整垮疑犯(参见《情兽》)。虽然这并不合法,但实在是最有效的破案途径。
穆察又让警员将同样的问题换一种方式再次提问,结果没有多少差异。“谎话是禁不住反复审问的。即使再熟练的演讲家,反复说谎嘴也会拌蒜。”穆察言道,“他却很从容,尽管一直紧绷的眼角皱纹将他的不安表露无遗,但这有可能是担心被当作凶手的紧张所致。”罗锋质疑道:“你是说,他没有说谎?!”穆察摆摆手:“我没有这样说,但眼下确实尚无凭证,不是吗?也说不定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超过了我的认知水平。”要超过穆察的判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知道他这是句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