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方才回过神来,与二狗一起拉动铁环,却拉起一块石板起来。两个把石板靠墙放好,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地道赫然出现在视线里。见此情况,三人的脸色不由变了变。
二狗显然对下边是轻车熟路,也不犹豫,接过二虎手里的油灯就顺着楼梯起了下去。三人对视一眼,跟在二狗身后鱼贯而入。
一股呛人的气味扑鼻而来,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张书恒嗅了嗅,却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待二狗把油灯挂在墙壁上,举身来到一个个摞起来的木箱前,伸手把其中一个箱盖打开。张书恒向里一看,心头一惊。
原来那木箱之中,一把把摆放整齐的长枪静静地躺在那里。那些枪不知道在箱里躺了多久,但是表面的防锈油和包在上面的油纸将那一把把长枪保护得崭新锃亮,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呛人气味,但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二虎一脸兴奋,微弱的油灯灯光下,二虎走上前去,直接把一把枪拿起来,不住翻弄着。半晌,回头向张书恒道:“恒哥,有了这些家伙,什么都不会愁了。哈哈!”
张书恒皱了皱眉,说道:“太碍眼了,我们拿着这些家伙在大街上走,走不了两条街就被警察逮走了。”
二狗道:“哦,这边还有短枪。”说着打开别一箱,果然密密麻麻放着一把把手枪。
张书恒心念电转,暗道:“这个刘老,到底是什么身份,在龙头大会上时,丁三脚说他年轻时做过一件错事,莫不是私吞了这些家伙?”当下脸上阴暗不定,但是这些手枪真真实实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沉甸甸地躺在自己手里,也不由得他多想。
当下将一把枪收在腰间,又让二虎和江雨才一人拿了一把。二狗也想拿,被张书恒制止住:“你不能去。”
“为什么!”二狗有点不服气。
张书恒道:“刘老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出事,你在家保护刘老。”
二狗还要说什么,二虎从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说道:“恒哥叫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哪有那么多废话!”
众人从地窖里走出来,把入门恢复原状。张书恒道:“雨才可认得姓陈的家的路么?”
江雨才点头,恨恨地道:“连门口有几条狗都知道,但是今晚,他可能在国侨饭店。之前我在被绑时,听人说,他会去国侨饭店谈生意。”
张书恒点了点头,向二虎施了个眼色,而后三人快步出门而去。
良久,刘老的房门推开,刘老从房内走了出来,向门口望了望,对二狗说道:“都去了?”
二狗点头。
刘老走到二狗面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二狗。
二狗被盯得全身不自在,自己记事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父亲这样的目光,当下不收缩了缩脖子。
刘老叹了口气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二狗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他狐疑地看着刘老,见他的目光望向星月不见的一方天空,平淡的表情里居然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