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摇摇头,对那奇怪的笑丝毫不加在意。
“莫老先生为何不提那二位。”
“有莫二一人便足够。”
“他的剑法有我四位师兄厉害?”
“没有。”
“他的人有我四位师兄厉害?”
“没有。”
“为什么他会胜?”
“他是年轻的剑客,他是能流血的剑客。”
崆峒剑老已不再问话,他转头看着窗外,窗口正对着小道,小道深处传来更加急促的兵器相交声。
站在屋角的秀英却在此时向前一步,他握着剑,握着一把宝剑。
没有人会小视他,哪怕他此时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傲剑客,哪怕他此时已败在莫二手上。他仍旧是一个剑客,一个厉害的剑客。
“让。”秀英肃容厉声道。他的话就如从口中狠狠咬出一般,他手中的宝剑遥指门前的奇怪老人。
莫老先生没有回应,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意。
“你认为我不行。”秀英面色越来越难看,手中的剑越来越紧,手上青筋突兀。
莫老先生轻叹一声,道:“不是。”
“让。”
“不行。”
不管秀英的脸色多么难看,不管他的声音是多么狠厉,门前的老人依旧站在那不动丝毫。
他手中的剑已握得很紧,他手中的剑已可以随时出招。
可他没有,一直没有,哪怕手中的剑握得再紧也没有。眼前这位奇怪老者的威名是靠着一场场杀戮,一场场胜利得来的。
天下至攻,碎玉手。
天下至防,软玉手。
前者是这位老人十年前的称号,后者是老人十年后的称号。都是无敌的称号,都是厉害的称号。
年轻人不怕死不怕流血,可要是在心里看不到丝毫胜利的希望就会连剑也拔不出来。哪怕他的剑握得再紧,哪怕他的剑再锋利。
“莫老觉得我们二人能不能让你让开。”站在那的崆峒剑老此时也向前一步,他已抚上腰间上的剑柄。
屋内,空气在此时变得压抑无比。
屋内,烛火在此时微亮。
良久,莫老先生轻吐一字:“能。”
他的话说完,可他的身形却仍旧没有移上丝毫。
“莫老为何要阻我二人?”
窗外的兵器声已弱,窗外的鲜血腥已近。崆峒剑老的脸色越来越冷,崆峒剑老的声音越来越冷。
莫老先生长叹一声,沉声道:“那四位必须死。”
“我四位师兄可得罪过前辈。”崆峒剑老冷盯着眼前的奇怪老人,一字一字道。
“不曾。”
“那他们为何要死。”
“他们必须得死。”
莫老先生说完话便不再开口,静静站在门前,静静看着屋内二人。
崆峒剑老直盯着眼前这位奇怪的老人,抚上剑柄的手越来越紧,手背上青筋突兀,可他却一直没拔剑,一直没出手。
“没有那两位的相助,莫二只有败,只有死。就算他不怕死也好,就算他不怕流血也好。”崆峒剑老松下剑柄上的手,沉声道。
他的脸色突然又变得平静无比,他已转身,他已回到了墙角处。他站在东面的墙角,墙角刚好背对着屋内的窗户。
他看起来对远处那场大战已胜券在握。
秀英放下剑,退回到墙角处。
奇怪的老人看着眼前的两位年轻剑客,眼里满是笑意。
雨,越下越大。
兵器声,越来越轻。
许久
“走吧。”门前的莫老先生侧身一步。
他的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他的眼里仍旧带着笑意。他看着屋角的二人,正准备出门的二人。
崆峒剑老没有答话,秀英没有答话。二人看也不看这奇怪老人一眼,大步便迈出了屋门。
屋外落着雨,落着急急的雨。
屋内两位年轻剑客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十天后,福源酒楼,一切皆明。”莫老先生站在门口淡淡说了句。
他的声音很轻,可他的话却一定已传入那二人的耳中。远处的背影停顿了片刻,仅仅只是片刻。
“爷爷,他们不怎么去那个地方呢?”门口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七八岁的童子。
童子在这急雨中身着一片大红肚兜遮住小半点身子,此时下着大雨,可童子的身上却无半点湿痕。
奇怪的老人,奇怪的童子。
“他们都是聪明人,已知道了答案还去干嘛。”
“他们是聪明人?”童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疑惑,又接着道:“可他们为什么没发现我藏身在屋外?”
“他们没发现吗?”奇怪老人的声音变得打趣无比,他的目光收了回来,满是笑意的看着身旁的童子。
“他们要是不知道你存在会不向我这个老家伙试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