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猎物精疲力尽的时候给予最后一击。
寒亭里再也听不到交谈的声音,只有那雨,那密密麻麻的雨。
...
山下,茅屋
密雨中,茅屋在这天地的威势下显得那样的弱小,让人满是不安,可茅屋里的人却是安详无比。
哪怕狂风不知卷起了多少茅草,哪怕屋门嘎吱不断,哪怕墙角处已有滴雨的声音,茅屋内的人仍旧安详。
女人沉沉睡去,只是在睡梦中扔不时的轻咳着。
她的名字叫若水,她这人儿也如她的名字一般。是那样人的惹人怜爱,只想将她好好的搂在怀中,紧紧护着。
屋内的男人并没有紧搂着她,哪怕是他心中很想,他仍旧坐在凳子上。一个简易的凳子,凳面已被人坐得光滑。
他坐在小凳上,看着床上的女人,眼里满是怜爱。此时的他哪还有那副不近人情的面孔,此时的他多情无比,痴情无比。
密雨落在茅屋顶上,屋顶并不会噼啪作响,这大概是茅屋唯一的好处。
女人翻了翻身子,搭在肩上的被子滑落一旁。被子还未落下,莫白已来到床边,小心的扯着被子,轻柔的盖在女人身上。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苦,就如那黄连一般。可他们却是一边吃着黄连,一边吃着蜂蜜。
一半苦,一半甜。
灯火早已撤去,他见不清楚女人的脸。站了许久,那一直垂下的手臂在黑暗中摸了上去。
天空一声炸雷。
天地昼亮。
茅屋内也在那瞬间见得微光。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眼睛满是怜爱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惹人怜爱的女人。
雷电声息,大地又是漆黑一片。只是这漆黑的雨声中却突然传来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远,但茅屋内的人却又听得清楚。
女人好像被那脚步声所扰,又一次翻了翻身子。莫白却是动也未动,仍旧满是怜爱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像是未听见那脚步声,可那脚步声却是越来越响亮,比那噼啪的密雨声还响亮。
莫白收回手,转过身将凳子搬于床边,靠床睡去。
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安详,可这狭小的茅屋内却又满是响亮的脚步声。
密雨,漆黑的密雨。
天地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没有一丝灯火。
这是山脚,山脚下只有一户穷得连油灯都很少点的人家,然而屋前的小道上却有黑影在闪动。
黑影来得很快,那踏步声是不是他们。
漆黑的雨中远远的奔来几道黑影,看不清,听不清。只有那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的脚步声。
一个人的脚步声如果响亮,那么他一定走得不快,可来人却又是奇快无比。
远远的,只见得一个影子。此时,又见到四个身材瘦长的人。
他们的身形越来越慢,响亮的脚步声却是越来越急。
高中,这已不用见到他们的兵器便知道是高手。
小道通向后山,通向后山的小道只经过一户人家。
夜已黑,大雨急至。没有人在此时会去深山打猎,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一个已经很近的目的。
密雨中的茅屋虽然矮小但却是安详无比,任那风吹,任那雨打。
四个黑影远远的在茅屋前停下。大雨淋身,身上黑色的武服已经紧贴肌肤。人们见不到他们的面目,四人不仅穿着黑色武服,脸上更是蒙的严实。
他们看不出一点奇怪的地方。唯一的奇怪的便是这四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雨中。
目的地已到,可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茅屋内,女人沉沉睡去。
茅屋内,已经闭眼的莫白右手紧握着。
...
严冬
一片片雪花犹如一片片寒梅。寒梅虽然赏目却又是那样的冻彻心骨。
片片雪随着风飘散在天地间,厚积起的雪花早已盖住原来的山色,只剩下满山满野满眼的雪。
一个五六岁的男童站在雪地里。他紧咬着下唇,手中握着一把小剑,眼睛里满是坚持。此时的他正在不断练习着生疏的剑招。
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头上,肩上,身上。
白了他的头,遮了他的眼,掩了他的身。
“白儿,放下剑吧,不要再练了。”
一个英俊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高声道。
男人一直紧紧盯着那小小身子,那个小小的却又满是坚持的身子。他也站在雪地中,雪花也一片片掩了他的身形,掩了他的脸色。
“不,我要练剑。”
男童鼓着嘴,倔强答道。
他的剑招并未因答话而停下。
男童的手冻得通红,可他那通红的手仍旧紧握着剑。似乎他的骨头就如利剑一般坚固锋利,在这风雪中,他的身子是那样的矮小,可这矮小的身体却又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