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却几步间便已到达。
女子,漂亮的女子。
她同样身着白衣,白衣上却不是牡丹。似牡丹,又似玫瑰,衣是美丽的,人是不是同样也是美丽的。
月光轻洒在在来人的脸上,就如薄薄的云雾一般。
仙子,月中的仙子。
来人就如月中的仙子一般。
她提着一个灯笼,在这月光中,在这清风中,慢慢的,一步步向着那无名的小屋前进。
推门声
轻轻的推门声
关门声
轻轻的关门声
屋内漆黑一片,手中的微光早已不在。
“咳咳咳”漆黑的小屋最远处传来轻咳声。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
她没说话,来的这个女子一直没有说话。
她就站在黑暗中,浓浓的黑暗中,整间屋子却不断弥漫着香气。
衣美,人香。
轻咳声再度传来,屋内是一个受伤的男人。
一个人受伤的男人也是男人,所以他一定也不想让人看到此时他的模样,女子进屋前灭掉灯火是这个原因吗。
屋内漆黑,比漆黑更可怕的却是无言。
没人说话,屋内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香味越来越浓,浓得已让小屋中的空气粘稠无比。
女子向前,她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屋内本就粘稠的空气更是不堪,温温的,湿湿的。
她向前,她已来到男子床前,但她却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继续向前,那已是床上。
她的娇躯已躺在男人的身上。
温热的,温热的娇躯。
男人的呼吸声已经加重,没人可以拒绝这样一具完美的躯体。
这是在黑暗中,可他仍旧相信怀中的美人一定如天仙。
他的手已搭在她肩上,他本不该如此着急,可不行,他的身躯已是火热一片。
轻哼声,嘎吱声,呼吸声,碰撞声。
屋内的声音已起乐章,那么屋外呢,屋外却是万籁俱寂,无鸦叫,无虫鸣,无风声,无蛙声,天地间仿佛在此时只存有屋内的欢喜之声。
月光清幽,屋内的香气却温暖人心。
“你是谁?”他的声音有些冷冽。
这本不该如此,因为那个女人还在他的怀中。
“是我救了你。”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凄苦,低低的,沉沉的,听之心脆。然而屋内的男人却没有,他的声音更冷,说的话更利。
“为什么这么做。”
他的手已搭在怀中女子的颈项上。
手上传来的滑腻之感让人心动,可他的手却压得越来越紧,他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心软,哪怕这个人是极其美丽。
“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照样是凄苦的。
凄苦的声音不能让他松手,话中之意却足以。
女人对男人的爱是多么的伟大,又是多么的狭小,它可以让人奉献一切也可以让人做出无比卑鄙的事。
比如下毒,比如下一个男人无法抵挡的毒。
衣香,人香,可哪一个又有让人产生情欲的爱香呢?
他不再说话,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女子的娇躯又往怀里挤了又挤,这是她的,这整个宽阔的胸膛都是她的。
月光生寒意
这个时候却有一束月光透屋而出。
他的手再度搭在女人的颈处。
“你是谁。”他又问了一个刚刚的问题,刚刚的老问题,可他说的却不是一件事。
清幽的月光刚好落在他的怀里,落在他怀里的那人脸上,眼上。
他的脸上是多么的痛苦,他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他已包扎好的伤躯又浸出鲜红的血液。
血是鲜红的,然而却没有这个躺着的男人眼睛红。
他的眼睛通红,他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此时的他就如一个快要崩溃的疯子一般。
女子无话,女子轻挪娇躯。
他的身躯在不断颤抖,可他的手臂却一直是安稳的,可就算是这样女子还是从他怀中起身。
月光生寒意
她穿衣的动作却让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温热无比。
他在颤抖,这一次颤抖的却是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包括他的手臂,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眼睛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手臂,他恨自己,他恨自己为何下不去手。
她已完全穿好衣裙,她已转身面对床上的男子。
“杀了越王秀。”
她说话,她清冷的说完这句话便推门而去。
月光
一束月光
月光照在床上的男人脸上。
借着月光,我们可以看清,他便是江浊,那个一直淡然的江浊。
他不淡然,他不能再淡然,他的脸上满是泪水,他的手不断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