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兽皮泛黄书本内容全数忘得一干二净的武胥抬头看着喃喃自语的魏纪年,有些疑惑,他有顺风耳之称,是以魏纪年的话自然是听见了,他说临安,又见临安,难不成魏公子以前来过这北邙?
武胥虽说是个闷葫芦,但是与魏纪年相处倒是少了些拘束,从来不用掩饰自己内心的东西,因为对于魏纪年来说,掩饰似乎根本无用,他仿佛能够看穿自己的一切,这一点也是令武胥暗暗佩服,他实在想不通,恐怕年龄仅仅是与自己相仿的魏纪年,如何能有这般修为与成熟异常的心智,这早已是超脱了异于常人的范畴,恐怕只能说是早熟了。
只是武胥并不了解魏纪年的经历,若是他了解一二,恐怕便不会这般疑惑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在十二三岁的年纪驻守卢龙塞,日日与刀作伴,面前永远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与茫茫草原,而魏纪年,早已习惯。
武胥扫视了一圈众人,并为有人注意到吊在队伍最后的自己二人,于是缓缓抬头,轻声开口道:“公子,你来过这临安城吗?”
魏纪年微微一愣,转头看着那满脸好奇的清秀少年,玩味道:“果然不愧是顺风耳,这你都能够听得见。没错,我确实来过这个地方,两年前,那时候我还是如你一般的普通人,只是比你的身子骨要壮实许多,也精通一些刀术而已,孤身一人,于北燕至北邙,再孤身一人返回北燕,那真是一段甚是惨痛的经历啊。”
武胥无言以对,只是眼睛更加的亮了几分,那白衣身影在其心目当中的形象不由自主的再次高大了几分,轻声道:“公子真厉害。”
魏纪年咧了咧嘴,苦笑摇头,厉害?若是真厉害,自己便不会被北邙骑兵追到了草原,生命垂危,幸亏是遇见了那帝江老头儿,如若不然,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次见到临安城了。
队伍停驻,宋智慧翻身下马,行至魏纪年面前,有些恭敬的开口道:“魏公子,我们便在这城外修整一番再行入城,你看可好?”,经历了狼群的事件,此时的宋智慧似乎很是在意魏纪年的意见,而对其的恭敬更是再上一层楼,宋智慧明白,这恩大到捅了天了,且不说帮助其报了杀父之仇,单说狱城前救了自己一命,甚至救了失散一年的小妹宋杨柳,而北邙荒原再次救了众人的命,不至于自己殒命,让着海龙会有机会得以传承下去,将父亲的遗志完成。
魏纪年下马,紧了紧背上的剑下,提了提腰间的双刀,遥望临安城,城门前人头攒动,有着大大小小的商会镖局修整交易,甚是热闹,魏纪年微微一笑,开口道:“那便休整一番再行入城。”
“好。”,宋智慧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魏纪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招了招手,开口道;“宋小姐,你可有铜镜?”
宋智慧转身,疑惑的看着魏纪年,歪了歪脑袋,诧异道:“有倒是有,公子需要的话我这便去拿,不过……你要这铜镜做什么?”
“咳咳。”,魏纪年讪讪的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鼻子,笑道:“我自有用处。”
魏纪年手中捧着巴掌大的铜镜,远离海龙会众人,缓缓提气,那脸上面皮竟是如水波般荡漾,久久,魏纪年仔细端详了一番,感觉甚是满意,微微一笑,抬头望着那茫茫荒原,仍旧风沙不停,两年前自己偷偷摸摸的进入临安城,如过街老鼠一般被追赶了出来,甚至险些丧身北疆,而如今自己必要大摇大摆大模大样的走进去,再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临安,北邙,我们的账,是该先小小的算上一笔了。”,魏纪年轻轻抚摸着手指上的黑铁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容。
面前那铜镜之上,一副平凡至极的面孔呈现,没有了分明的棱角,没有了丝毫英俊潇洒的意味,唯有那狭长深邃的眸子依旧,还有那眉心的一点猩红,熠熠生辉。魏纪年,时隔两年之后的破茧重生,宛如凤凰涅槃潜龙升渊,虽然仍旧略显稚嫩,但是谁又能够肯定他不能够将这北邙江湖掀个底朝天?
北邙有个李忍冬,中原的江湖,可曾会差?那一袭双刀破天门的白衣,魏纪年轻笑,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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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