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品一壶杏花佳酿,看着街上热闹的灯会。酒依旧很香佷醇,醉冬风这座二层小酒楼幽静依然,看起来最近生意倒是挺好,从进门到现在纪年看着李老瘸子那忙碌的身影便没有停过。
纪年其实挺想再听李老瘸子给他讲一讲那年卢龙塞北的严冬大战,讲讲那王旗重鼓,十万铁浮屠纵马驰骋的旷世大战,讲讲那白衣飘飘的仙子一般的传奇女子。他更想了解这个神秘女子在这场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能够令燕王萧震携北燕四大战侯齐出,该拥有着怎样的绝世风采,又与北燕有着怎样的牵绊纠葛。
纪年没有打扰李老瘸子,他似乎也并没有发现纪年的身影,这些过往轶事,就让自己功成名就,自北疆凯旋之时,作为喝彩。
纪年取出银子放在了酒桌之上,悄然起身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留下了一个异常挺拔的白衣背影。李老瘸子似心有所感,转头朝着酒楼门口望去,却只瞥见一抹亮色自拐角处隐没,心中疑惑,却并未深究,转头继续朝着一脸不相信的酒客讲述着当年卢龙塞北的战事,马嘶风啸,王旗重鼓。
北威侯府,纪年朝着长亭尽头缓缓走去,一袭青衣淡然出尘的魏初寒迎面款款而来,手中提着一柄刀,俏生生立在纪年面前,清冷开口:“这柄刀名叫朱雀,给你了。”
纪年伸手接过长刀,深红色的刀鞘,拔刀出鞘细细打量,刀身长四尺左右,似乎有着些许北燕制式长刀的影子,刀身修长,稍显弧度,流线完美,光可鉴人,一道深深的血槽足可见其杀伤力,的确是一柄好刀,最起码是纪年见过的最好的刀。
纪年看着手中的长刀久久无言,抬头看着魏初寒轻声道:“大姐,这是?”
“别问那么多,拿着就是。”,魏初寒深深的看了纪年一眼,轻声道:“卢龙塞之行需当心,锦州毕竟是杨埠的地方。”话毕,转身离去。
纪年怔怔的望着魏初寒离去的玲珑背影发着呆。两天前北威侯府大公子魏纪年与镇北将军府二公子比斗之事早已传遍整座燕都,大街小巷里传得沸沸扬扬。而这件事情的解决方式,没有任何人知道。
纪年却是心知肚明,右臂断裂的杨毅瞿至今卧于榻上不得起身,镇北将军杨埠飞鸽传书回燕都,弹劾自己这个北威侯府的废物公子,向北燕王施压,燕王萧震一改平日里对纪年的宠爱,下令发配纪年前往卢龙塞充军,归期未定。
北燕王的示弱,让纪年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镇北将军杨埠这头猛虎,势力似乎大的有些恐怖了,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纪年回神,再次认真的打量手中的长刀,眼中的温和与喜爱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遥望着远处青衫单薄的女子,纪年只觉得心中温暖。
但是纪年却是不明白这柄刀的真正来处,年前,天府书院首席弟子之一红衣牧少秋找上了魏初寒,竟是提出了与其双修的想法,魏初寒镇定的回应,你若能赢了我,我便与你双修又有何妨,若是你输了,你的佩刀归我。结果,魏初寒赢了。
纪年喜欢刀,她压上了自己,赢了这柄刀,保存至今带回燕都。
北燕王府,萧御卿认真的注视着面前高出自己一头还多的白衣少年,他已经很是英俊,眉心的猩红印记更增添了几分邪异,微微翘起的嘴角看起来有些坏坏的,良久无言,萧御卿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瞥了一眼背负在其背上的巨大剑匣,挎在腰间的暗红色长刀,轻声道:“要走了么?”
“嗯。”,纪年微微点头,笑吟吟的张开了双臂,“卿姐,你欺负了我十多年,今日是不是得让我占个便宜?”
“嗯?”,萧御卿板起了俏脸,然后看着纪年猛然将双臂缩了回去,笔直的站立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风情万种的白了其一眼,撇着嘴揶揄道:“便宜你个臭小子了,你姐我可从来没让其他男人碰过身体呢。”
纪年看着萧御卿主动张开了双臂,露出了胸前的傲人风光,不禁眼圈泛红,缓步走上前去,将其紧紧环抱怀中,感受着那弥散着诱人体香的柔软身躯,轻声喃喃道:“大姐,照顾好自己,保重。”
“臭小子,你才是,自己一个人在塞外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咱北燕不缺你一个冲锋陷阵的,保住小命要紧,知道吗。”,萧御卿轻轻的拍了拍纪年的腰背,轻声细语。
“嗯,我明白,代我向燕王伯伯问好。”
“好。”,两人久久无言,萧御卿挣扎了一下,嗔怒道:“你这臭小子,还想抱多久,信不信我揍你!”
“咳咳。”,纪年尴尬的松开了双手,定定的看了萧御卿半响,毅然转身离去。
留下萧御卿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白衣挺拔背影,轻扶秀发,喃喃道:“臭小子,长大了。”
积雪渐融,两匹骏马一黑一白踏着泥泞溅着水花出城而来。纪年一袭白衣,背负巨大剑匣,腰胯暗红朱雀刀,眉心猩红印记妖异非凡,神采飞扬。身侧温不群黑色长衫难掩其虎背狼腰,英姿勃发。
纪年回首,还是没有见到魏北威的身影,自昨日解决了杨毅瞿的事情之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