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赋透漏过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安东军当中有内奸,而且私通鲛人海盗……而鲛人海盗背后,便是鲛人的实权派贵族!
岳赋的大脑快速运转,安东军私通鲛人、陈一娇十分了解鲛人的情报、陈一娇借韩酸设局利用岳赋对付翟攘、陈一娇私铸兵器,等等一切的一切,都逐渐关联起来!
“怪不得她会说即将有大洪水!”岳赋想起了义满足多能够召来海水,陈一娇所预言的大洪水,很可能就是鲛人召来的大海啸!
当然了,以义满足多的能耐,那还远远称不上大洪水。但是,鲛人国度的贵族,全是量鲲留在岛上的子孙后代,义满足多只能召来小波浪,不代表其他贵族就不能召唤出大海啸!
文若海见岳赋神神道道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道这小子的脑子抽风了。他刚想要问问岳赋到底怎么了,岳赋却突然转过头来,一手抓住文若海的手臂,两眼死死地盯着文若海。
随即,岳赋十分凝重地问道:“文公公,北伐军力的部署,你知道多少?”
文若海当然就知道很多了!他是秉笔太监,名义上的职责是给皇帝磨墨递笔,实际上却是私人秘书,李正元与群臣议事之时,要么是黄振在旁侍候,要么就是文若海。
李正元与兵部、五军都督府商议北伐事宜的时候,大多都是文若海跟随在旁。
文若海的记性特好,不仅清楚北伐的整盘计划,只怕其中的许多细节,兵部尚书、五军都督都未必比他知道得清楚。
“内臣宦官不得议政,且此乃国家军机大事,大人这么问,就实在太莽撞了。”文若海拒绝回答。
“不得议政,是不能妄加议论和干预,又不是说一说都不行。”岳赋内心着急,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文公公就实话告诉下官,这北伐,安东军去了多少人马?”
文若海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涉及什么重要的机密,告诉岳赋亦无妨。况且,他见岳赋如此着急,还是求助于自己这个死对头,担心真的是有什么重大事情,便道:“北伐由陛下主导,靖国公与四位殿下共同主持,天下四军精锐尽出,安东军,自然是去了不少人,而且都是精锐。”
文若海骨子里是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但他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思想始终受到一定的影响。在不涉及自身核心利益的前提下,他还是能够恪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把皇帝的利益至于首位。
“啧啧啧!”岳赋连续咂了三下嘴,又急又恼,气急败坏地骂道:“进攻魔蛮圣京,是要在陆地上打仗,安东军不是水师吗?他们去凑个屁热闹啊!”
“诶,岳大人此言差矣。”文若海纠正岳赋的错误,道:“水师海战,首重制空,且大多时候,以远程射击为主,很少会有短兵相接的接舷战。
故此,安东军虽是水师,其强弩手与神箭手,却是天下闻名,战力为四军之首。”
说完这一番话,文若海见岳赋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也变得凝重了起来,问道:“岳大人,你问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到底是出于何故?”
岳赋极不愿意与文若海合作,就像当时在旗山镇的时候一样。但是,假若他不与文若海合作的话,与他手中的人力物力,就只能如陈一娇说的那样,造一条船逃跑了。
所以,万不得已之下,岳赋十分艰难地,把他所推测出来的结果,告诉了文若海。
“鲛人要趁着安东军精锐参与北伐,大明海疆防守空虚之时,入侵我大明!”
“嘶……你是说,东洋深处的那些鲛人?”文若海紧皱着眉头,细想了一番,又道:“荒谬,这怎么可能!虽然那些鲛人大多粗鄙横蛮,却不是所有鲛人都是莽夫,他们当中,亦不乏非泛泛之辈的杰出之人。
陛下登基以来,励精图治,我国如今正值盛世,兵强马壮。那些鲛人的统治阶层,难道就不知道,以我大明的国力,就算他们初期能够占得了一些便宜,待我王师回援,他们便只能溃败吗?这是自取灭亡之道,是要亡国灭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