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小女子也不会少了大人的辛苦钱。”陈一娇别有深意地看着岳赋说道。
“你这是在贿赂本官?”岳赋也跟着别有深意地回望陈一娇,然后道:“官商勾结,最为陛下所忌讳,假若此事被陛下知道,只怕会剥了我的皮做成草人,挂在皇城宫门前示众。”
“大人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常言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那是大人应得的,怎么能说是贿赂?”陈一娇赶紧纠缠岳赋的‘错误’说法。
“真的?”岳赋眯着眼睛与其对视,陈一娇丝毫没有退缩,回视之。
良久,岳赋觉得太尴尬,败下阵来,移开视线。他干咳了一声,才道:“价钱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再谈。
我的意思是,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夫人此举打烂了那么多人的饭碗,就不怕引火烧身,最后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王家与及王福商行上下?”
顿了顿,岳赋再道:“夫人这做生意的手段,如此果断如此狠辣,巾帼不让须眉,实在让在下佩服,只是夫人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不知是有何依仗?”
岳赋还是那个老问题:凭什么?
陈一娇不是第一天做生意了,更不是个莽撞的人,她既然敢吃下这么大的份额,还是从他人口中夺食,若说她背后没有什么厉害的靠山,岳赋绝不相信。
岂料,陈一娇的反应出乎了岳赋的意料之外,她居然掩着嘴巴在笑,笑得腰都弯了。
陈一娇笑完了,才又道:“岳大人真是会开玩笑,小女子不过区区商贾,士农工商最末的四等人,哪有什么依仗,若是硬说有,大人便是小女子的依仗。”
短短的一番谈话,这已经是陈一娇第三次说岳赋开玩笑了,似乎只要岳赋的问话触及到某些核心问题,她就会用这个伎俩招架。
三番四次如此这般,难免会令人起疑。但起疑仅仅是起疑,岳赋到现在,还是摸不透她的底细,更无法抓住她的痛脚,甚至有一种自己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一个被人拐卖的童养媳,居然如此机智,又如此油滑,岳赋不得不深思,她是不是隐瞒了身份来历,真正的身份大有来头。
岳赋清楚,再纠缠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心想不妨就放长线钓大鱼,再是狡猾的狐狸精,总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现在还是谈谈生意最实际。
于是,岳赋立刻换了一副为难的表情,道:“抱歉啊,咱们青谷镇的山货,不能卖给王夫人你。”
陈一娇一听这话,显得有些惊讶,也有些着急,问道:“岳大人,咱们说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她说着说着,人都已经站了起来,就差没有揪住岳赋的衣服了。
“夫人莫要紧张,”岳赋摆手,示意陈一娇冷静,等陈一娇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才继续道:“山货不卖,但你我可以合作。”
“合作?岳大人此话是何解?”这下轮到陈一娇皱着眉头问了。
“以后咱们青谷镇出产的山货,不再由他人销售,而是以‘人民合作社’这个名号售卖。只不过,咱们这人民合作社,才仓促初建,还没有自己的销售渠道,王夫人以及所代表的王福商行,可以选择加盟,代理销售。”
“加盟?代理销售?”陈一娇眉头紧皱,她风尘仆仆来找岳赋谈生意,自然是有所准备,经过缜密的沙盘推演,预测了各种可能性以及应对方式。
然而,她实在无法料到,岳赋竟然是这么给她回复,就连‘合作社’‘加盟’‘代理’这几个说法,她也是头一次听到。
其实,实在不能怪陈一娇准备不足,这一切都是岳赋灵光一闪,拍拍脑门想出来的。
他是单纯地认为,中间商会吸走大部分的利润,既然青谷镇出产的山货那么好,就该建立自己的‘品牌’,把利润留在自家手中。
陈一娇迟疑了片刻,又问道:“那么,我王福商行代理销售之后,你我怎么分账?”
陈一娇搞不清楚,岳赋所说的这种合作方式,到底有什么内里乾坤,但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合作,最为核心的问题,还是一个钱字。
岳赋笑了笑,道:“二八分账。”
陈一娇听了,腼腆地笑了笑,很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不用不好意思。”岳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我是说,我八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