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确定下来。明天张安生回去的时候,请他顺便把我的奏折带回去上呈朝廷。”
“这儿附近都是荒山野岭,又没有其他人,你这么着急边界的事,是要跟老虎野猪争地盘吗?”
赵红伊说话的语气,明显就有些恼。这也难怪,她刚刚被撩起了兴致,岳赋居然说不干就不干了,她当然就不可能和颜悦色了。
“伊伊你这就不懂了!”岳赋说着,就开始整理衣服和穿鞋,一边做一边说道:“瘦田没人耕,耕开了有人争,这儿的人没有保密意识,一个个都是大嘴巴,油井的存在,还有蒸漏石油的事情,早晚是要传出去的。
油井离镇上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等到别人弄清楚石油的用处,知道有利可图,到时候再想要把油井划到咱们的管治范围之内,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个石油真的有那么值钱?我看也就用来铺铺路而已。”赵红伊皱着眉头说道。
“你今天也不是没有看到,金俊基那个家伙,见了咱们新修的马路,两眼放光,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
要是他把这事情告诉他那个当土司的老子,他老子再跟我来一个‘该处自古以来就是金家的土地’,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
岳赋想了想,下结论道:“你那个皇帝伯伯,一直对我有意见,真有那个时候,他肯定是要偏袒金家的。”
“皇帝伯伯不是那种人,他……”赵红伊想起李正元第一次召见岳赋,就把岳赋胖揍了一顿,打得断了十几根骨头,便道:“既然你决定这样做,那就好吧,不过就算如此,也不用现在就去写啊!要不,你明天再写,我走龙卫镇抚司的渠道,帮你把奏折呈上去。”
“你靠你师父的关系,已经从龙卫镇抚司那儿得到不少方便和好处,毕竟你不是真正属于龙卫镇抚司的人,事事用龙卫的渠道可不好。”
这时,岳赋已经重新穿好衣服鞋袜,走到房门旁边,打开门,才回头对赵红伊道:“小妹要给学生上课,咱们带来的文房四宝都在她那儿,我过去一下。”
岳赋说着就出门,赵红伊着急地追问:“那我这肥田你还耕不耕啊?”
“我转头回来了继续。”
这个时候,游思柔一般情况下已经休息了,除非是轮到岳赋来她这儿过夜。
游思柔一个人要给几十个孩子上课,从早到晚,每日都被折腾得不轻。这一段日子,她不是说过得充实,而是太过充实了。
不得不说,岳赋这一个阳谋,确实是极其厉害。她白天的时候,被那么多孩子缠着,根本没有时间去想报仇的事情,等到下课回来,早已经累得只剩半条人命,也没有力气再去想那些东西了。
游思柔明白,以才智论,她根本不是岳赋的对手,仇恨迟早是会被淡忘的,她的心防也早晚会被岳赋攻破。
今晚岳赋轮到去赵红伊那儿过夜,她竟然有种淡淡的失落感。这该死的阳谋,岳赋那个该死的混蛋!
正当游思柔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将入睡的时候,岳赋突然来了,还点着了房间里的煤油灯。
青谷镇什么都不多,就是石油多,之前修路提炼沥青,产下来的煤油也不少,自然就要物尽其用。
用作照明是其一,用来辅助生火是其二,然而这两个用途,消耗的量也不多,另外有一大批的煤油,岳赋用烧制的瓦缸装着,埋在土里。
他知道煤油会挥发,也不清楚这种储存方式合不合适,但总不至于把油直接白白烧掉。
游思柔见岳赋来了,并没有从床上起来,她侧着头看着岳赋,问道:“怎么,姐姐的亲戚来早了吗?”
“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帮忙。”岳赋道。
“什么忙?”游思柔问。
“我想请小妹帮忙写一封奏折,关于咱们县的边界问题。”岳赋赶紧说明来意。
“小哥乃是堂堂岳大才子,为何自己不写呢?笔墨都在桌面。”游思柔又问。
若是岳赋亲自动手,他那小学鸡一样的语文水平岂不是要暴露了吗?这当然只能让游思柔来代劳了。
游思柔见岳赋一脸为难,以为他急着回去跟赵红伊缠绵,她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帮小哥不是不可以,但小妹有一个条件?”
“那你说吧,有什么条件?”岳赋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给孩子们的饭菜加点儿肉吧!”
游思柔说完这话,见岳赋愣住了,又解释道:“山民的孩子,家里都有野味制成的腌肉、肉干,但那些海上回来的孩子,每顿都是同样的粗粮。小妹见那些孩子眼巴巴地盯着别人的饭碗,怪可怜的。”
“没问题!”岳赋爽快地答应,游思柔已经完全投入到教书先生这个角色之中,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