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是夫妻了,既然是夫妻,就该互相扶持,不用报答的。”
祝小苑这话,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声若蚊蝇。
岳赋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嗯’了一声。
之后,又是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
第二次,依然是祝小苑先说话,道:“喂,你能不能给点反应?”
“反应?什么反应?”岳赋抬起头看了眼祝小苑,见到祝小苑还盖着红头盖,赶紧说了句‘抱歉’,替祝小苑摘掉红头盖。
今夜的祝小苑,化着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妆容,显得清丽脱俗。她长得高,骨架偏大,面容不如游思柔及赵红伊精致,却也非常美丽。
揭开红头盖之后,岳赋又在发呆,见此,祝小苑不禁柳眉一扬,有些恼地说道:“那么,咱们要不要喝交杯酒,那是你们中土人的规矩,咱们涯州不兴这一套。”
岳赋完全没有思考,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你们涯州,兴哪一套?”
听了岳赋这话,祝小苑不禁脸颊绯红,涯州那种地方的人,还能兴哪一套啊?若是真的按照涯州的规矩,现在早就干得热火朝天了。
祝小苑恼羞成怒,拍了拍桌子,语气有些重地问道:“那到底喝不喝,你是男人,给个准儿。”
“应该……喝一喝比较好。”岳赋有些迟疑地说道。
“那就是喝了!”
祝小苑说罢,翻开两个酒杯,拿酒壶倒满,然后拿起一个酒杯,站了起来。她生平最讨厌,就是看到别人婆婆妈妈的了。
岳赋见此,也拿着另外一个酒杯站了起来,与祝小苑喝了一杯缠臂的交杯酒。
交杯酒这个习俗,从何而起,已无从考究。
封建社会,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时候都是盲婚哑嫁,新人从未接触过。交杯酒的原意,大概是为了让未经人伦的一对新人,以此作为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先彼此熟悉,缓冲一下,再作行房。
喝过交杯酒后,祝小苑目光灼灼地看着岳赋,问了一句:“洞不洞啊?”
“什么动不动?动什么?”
“房啊!”
祝小苑内心早已非常焦虑,岳赋这种拖泥带水、不干不脆的态度,踢一脚才走一步,让她既气恼,又难受。
她心里头最想的,便是岳赋直接把她摁在床上,那么,她就不用继续纠结了。
岳赋显得有些为难,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怯生生地说道:“我一直只当你是兄弟,从来没想过要上你啊!”
刚认识的时候,祝小苑便与岳赋一见如故,与其勾肩搭背,一开始,岳赋还会不自在,但祝小苑一直强调,让岳赋当她是男人便好,二人相处久了之后,岳赋便真的把祝小苑当成是‘兄弟’了。
如今,二人的关系转变得如此之快,岳赋实在适应不过来。
试想想,若是某天,突然让你跟一个男人洞房花烛,你会有如何反应?
尽管那个‘男人’,长得非常不错。
“但是,你我现在不再是兄弟,而是夫妻。”祝小苑一跺脚,心里在怪岳赋怎么就那么蠢,她明白,若是不把话挑明,岳赋是不会动手的。
于是,她再道:“我不管,现在你我已经成亲,我是你的妻子,必须给你生孩子。”
“但是,你不喜欢男人,而是喜欢女人,还时常到红袖添香跟瑾儿她们‘玩’。”
“那你现在是嫌我脏了?”
“别误会,你知道的,我没那个意思。”
然后,再一次是一阵沉默。
岳赋是觉得祝小苑实在太莫名其妙,祝小苑是让岳赋给蠢哭了,她根本就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智高若妖,把大明皇帝及整个朝廷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人,会连她心中那小小的心意都想不明白。
又隔了好一会儿,第三次,还是祝小苑率先发话,她道:“若是明天阿爷看不到红绢,他会生气的。你也知道,我们祝家的人,火气比较大。”
“什么红绢?”岳赋疑惑地问,又道:“我看阿爷他,脾气挺好的啊。”
“那是对着你才这样,要是明天他看不到红绢,怕是会误认为是皇帝对你动了什么手脚,到时候他兴师问罪,事情就不好玩了。”
祝小苑说罢,指了指床上那条折叠好的白绢,岳赋明白过来。所谓‘红绢’,是用来表示忠贞的用具,需要用祝小苑的‘落红’染红白绢而成。
岳赋‘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明白了。”
祝小苑一开始还真信了,谁知道,这混蛋明白个屁啊!
岳赋居然捏碎了酒杯,去割自己的指头……他是想用自己的血去染红白绢,用来应付祝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