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的血肉。
若是一道剑意还好,偏偏这么厉害的剑意,荆长生同一时间能发九道……这还是至少,或许更多。
“长生,这一招厉害,以前没见你用过,叫什么名堂?”岳赋问道。
“俺师父没告诉俺。”
“大哥你给改个名字如何?”
“俺师父说了,剑招是用来砍人的,不是用来显摆,不需要名字。”
岳赋根本不理荆长生的反对,擅自改了名字,说道:“你这一招,就叫‘九幽死亡缠绕’。”
“大哥,您这名字太长了,俺觉得叫‘鬼叫’更好。”
“太low了,至少也该叫‘鬼啸’啊!”
二人说着话的同时,完全没有停止过交锋,荆长生以手中掉漆木剑,接连抢攻,点、崩、撩、劈、刺、挑、绞尽出。
但最重的一点,还是一个‘缠’字,连绵不断,密集不绝,层出不穷,排山倒海。
荆长生的剑法,与本人的性格绝然不同,他本人纯朴简单,直来直去,剑法却是变化莫测,神鬼莫辨!
常言道‘不按套路出牌’,这奇招,一招就能攻人所不备,克敌制胜,但是,荆长生每一招都是奇招,每一招都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没有人能够预测他剑势的走向。
荆长生的剑,不仅违反了剑招的基本理论,还违背了物理定律。
比如他直刺攻人中路,忽然就会骤然折向,从背后袭来。那把木剑,简直就像会转弯的一样,同时,他的手臂,就似橡皮条一般,可伸缩并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扭曲。
岳赋心中暗惊,这没道理,为何荆长生这么一个老实人,他的剑招,能够如此地‘阴狠’‘奸诈’。
更有一点让岳赋非常蛋疼的是,荆长生用的是木剑,他就算想用《无敌神功》来干扰荆长生的剑招,却也是办不到。
荆长生的剑招让人心惊叫绝,岳赋一直落在下风,时常看似绝无生机,却往往能绝处逢生。
比如,那木剑,只差一寸,就能抵住岳赋的喉咙,那个时候,岳赋要么认输,要么死,但奇妙的是,差一寸就是差一寸!
无论荆长生的剑如何进击,剑路如何诡秘,剑招如何难测,要逾越那么一寸的距离,总觉得轻而易举,但到头来,却似难如登天。
一寸便是一寸,永远都是一寸!
此一刻,岳赋额头上的‘诡’字印记,早已大放光明!
所谓的诡辩,古今中外各种典故,往往都会有一个特点,那便是!
第一句话,听着很有道理。
第二句话,听着也有道理。
第三句话,听着还是有道理。
然而,把所有话连起来,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坠入了诡辩者的语言圈套之中,比如那篇著名的诡辩《白马非马》,就是如此,每一句话,都听似有理,但是连在一起,辩驳之人却会发现,这根本就是扯淡,却无从反驳。
岳赋这圣言术《诡辩》,最强大的一点便是在于效果的叠加。
这时,荆长生鹜然发现,随着他耳边响起岳赋永不停歇的话语,岳赋早已成了迷雾。
局外人,分明看得清楚,但局中人,也就是荆长生,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辨不明。
原来,并非岳赋身法玄妙,恰恰躲过荆长生剑尖一寸的距离,而是荆长生的一剑,总是刺偏了一寸的距离。
真相,往往与你看见的想到的不一样。
“大哥,为啥俺总是砍不了你?”荆长生一整套剑法全部落空,急得满身大汗。
“让你给砍了,我还怎么当大哥。”岳赋说这风凉话的时候,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荆长生的剑招诡秘,但他本人的性格却依然是直来直去,当他发现自己的剑招,无论如何也拿岳赋没办法的时候,他想到的办法也很简单。
既然一招不成,那就出两招。
两招不成,那就三招。
头脑简单的人,就是喜欢用简单粗暴的办法。
问题是,荆长生只会剑招,也只有一把剑,如何在同一时间之内,使出超过两招?
不,荆长生共有二百零七把剑。
一把为木剑,另外二百零六把剑,为骨剑。
他天生剑骨!
一时之间,荆长生的身体,像是被解开了的上古封印一般,二百零七道剑意,如同二百零七个被封印万年的巨魔老妖,发出凄厉的哭声,肆虐在奉天殿广庭的比试场上,遮天蔽日,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