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黑夜,孟小本从叶兰的家里,把她偷出来,两人来到江城市。
“有什么屁事,快说吧。”孟小本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准备看小丑表演。
“不瞒你说,你岳父的病是我下的蛊。”
腊干的勇气,使得孟小本不得不产生几分敬佩:好直率的找死之举。
“是你下的盅,又怎么了?难道要我表扬你几句,做得好?”孟小本微笑看腊干,不无讥讽地说道。
腊干观察孟小本的眼睛,过了一会,扑哧笑出声来:“你为什么不一巴掌拍死我?”
“你别着急,我该拍死你的时候,我自然会拍死你。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因为,我需要你把我岳父的病给解盅。”
腊干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爽快人哪,孟兄真是爽快人,我行走江湖,第一次看到说话如此爽快的。来来来,我们以茶代酒,干一个,为了庆祝我们相识。”
腊干说着,用干瘦的手举起茶杯,举到孟小本面前。
孟小本不动声色,沉声说:“开个价吧,多少钱,解盅?”
腊干闹了个没趣,只好把茶杯收回去,放回到桌子上,掐指算了一会,慢慢地说:“对方答应我,若弄死董国加,给我20万……嘻嘻,孟先生是聪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孟小本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给你的钱如果多于20万,你才给解盅?”
“当然当然,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解盅之后,对方看董国加没死,必然向我寻仇,我必然躲到海角天涯,不敢再露面。所以,你给我的价,不能少于100万。”
“哈哈哈哈,腊干,你的算盘打得精!亏你想得出来!”
腊干被孟小本的笑声弄得糊涂了,看着孟小本,怀疑的眼神。
“孟先生,你是给100万呢,还是现在就把我打死?”腊干慢慢呷一口茶,把斜斜的小眼睛,从茶杯上方,向孟小本看来。
“我把你打死?笑话,现在,此刻,世界是的人,对我最有价值的就是你腊干,懂吗?”
腊干一听,咧开嘴笑了:“孟先生真有气度,不但不恨我,还把我看成最有价值的人。”
孟小本轻轻笑道:“准确地说,你是最有价值的逼人!”
孟小本心里暗道:此刻,你是最有价值的逼人,等事情过后,我马上叫你变成最没价值的死人!
腊干的嘴直咧到耳朵边,笑容格外地甜:“孟先生,那……就成交了?”
“成交!”孟小本爽快地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103万。如果你不信,过一会我们可以去银行取款机上查看验证。你给我岳父解了盅,这卡就归你了。”
腊干一听,伸出瘦手就来接卡。
孟小本一挥手,把腊干的手打回去:“现在不是时候。解完盅再取钱。”
腊干叫了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的不满:“你以为我是幼儿园小孩?拿我当猴耍?我傻乎乎地去给你岳父解了盅,你不给我钱,还把我送派出所……我那么傻么?在社会上混了四十多年了我,没你想的那么迂!”
孟小本笑道:“先解盅,再付钱,只有这一个办法,没得商量!爱干就干,不爱干马上进局子。”
孟小本说着,掏出手机,笑问:“要不要我打110?”
腊干摇了摇头,叹口气,“那,就先解盅吧。不过……”
“不过什么?别机八跟我谈条件!要知道,得病的是我岳父,不是我父亲!你愿意解盅就解,不愿意解盅,我也不强求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本人解不了盅,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信息,一个地址,你去那里,取解盅的法子。”
“你特妈找死呀,”孟小本放下茶杯,伸手过去,一把揪住腊干的衣领,抬手两巴掌。
这两掌,打得腊干脑袋左右晃当,差点从脖子上掉下来。掌声过后,腊干两边脸上,立刻肿起巨大,嘴解流出血来。
腊干眨了眨眼,伸出手指,在嘴里抠了抠,掏出一颗牙齿,看了看,扔到地上,笑道:“兄弟,我这颗虫牙,你帮我拔了,省了几百元钱哪,谢谢孟兄了!”
孟小本真是服了:吊中之吊王呀!
看样子,这小子不容易搞定的。
“孟先生,”腊干揩批嘴上的血,重新坐下,虽然脸上肿得像馒头,笑容依旧坦然,“你必须先付我十万预付款,我告诉你地址和办法,然后呢,你取到解盅办法,回来给你岳父解了盅,然后你付我另外90万。除此之外,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送局子里。我吧,去年被仇家给劫了,只剩条裤衩子。所以,我坐坐牢房,还能混碗饭吃。”
真拿他没办法。
孟小本想了想,站起来,“走,跟我去银行取钱。”
腊干一听,立马蹦起来,跟了孟小本屁股后。
两人走出茶馆,来到一家储蓄所。
孟小本从柜台上取了十万元现钞,包在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