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同样卖力。”
我冲着跑过来询问要不要制止愈演愈烈肢体冲突的侍从嘱咐,他担心见血后会让场面失控,提醒公爵大人应让过度兴奋的贵族们适可而止。
另一个侍从等我说完,走过来附耳轻言:“大人,莱昂纳多大人送来的最新情报,来者已在隔壁房间静候多时了。”
“哦?最新情报?难道皇帝陛下被困兽之斗的法兰克尼亚公爵打败了?就算他再草包,波兰的米耶什科大公也绝不会如此无能,那家伙可是头威武的狮子。”
我嘀咕着跟仍旧没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乌利亚神父告个假,后者敷衍装出豁达的笑容示意请便,丫被赤裸裸的威胁吓坏了,面色灰白的在胡思乱想。
莱昂纳多会不定时的将紧急情报汇总,并通过专线加急送到公爵行营所在,这条特殊的暗线全程不与其他情报网发生联系,送信人也是固定的,特制的羊皮纸用火漆封好后还得装进带锁的木匣子,保证里面的秘密出他之手入我之眼,再无第三个人知道,一旦泄密马上便能被发现。
送信人裹着厚厚的头巾,身材矮小却精壮,尤其是两只扫描仪般的眼睛,仿佛轻轻一扫便可透析你心里的想法。
他叫鲁尔,担任这项工作前是个安分守己的灯塔看门人,没日没夜风中雨里的观察,锤炼造就了一双伶俐的瞳孔,即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能清晰地辨认前路,很符合送信人的要求。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不知道莱昂纳多从哪里淘换来这些其貌不扬的普通人,然后依据每个人的专长变废为宝,将他们安在合适的位置,组合成一部高效运转的机器。
扯开羊皮纸上的漆封,边缘用红色的墨水画着漂亮的L,这是莱昂纳多亲笔信的标志,我耐心的盯着上面手写的潦草字母,竭力集中精神想认清它们之间的排列组合。
莱昂纳多知道我识字不多,为方便阅读特意把每个单词间留出足够的距离,同时尽量使用简单常见的语言来描述要说的事情,可遗憾的是,我绞尽脑汁才大体搞清楚信中所表达的主要内容!
西线不稳!!!
西线指的是盘踞在巴黎的法兰西国王罗贝尔,据信他正在筹划针对德意志帝国尤其是奈梅亨的袭击。
这次卢森堡伯爵的叛乱,很大程度上背后都有这只小狐狸煽动的影子,帝国内战有利于他重新夺回洛林的控制权。
东西法兰克王国几代之间,在洛林的恩恩怨怨延续至今,哪怕各自王座上坐着的不再是加洛林的正统,对于土地和财富的渴求,却仍然像传染病一样父子相承。
西法兰克人始终咽不下失去洛林的这口恶气,奥托大帝的时代他们没机会,忍了!
奥托二世时代的争夺他们输了,也忍了!
奥托三世的时代他们不仅没夺回洛林,连对梵蒂冈的影响也丢了,再次忍了!
现在的亨利皇帝焦头烂额,西法兰克人觉得机会来了,是时候清算总账了!
罗贝尔二世密谋攻击奈梅亨的情报,来源于隐藏在巴黎间谍的判断,他们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宫廷信使频繁出入,同王室关系密切的几位北方领主也借着各种理由入京朝觐,甚至连关系一向很僵的阿基坦伯爵都派来密使。
宫廷里正传国王准备接受里尔伯爵的邀请,赴其领地巡狩的消息,如若传言属实,这完全能够被视为瞒天过海调兵遣将的信号,所以莱昂纳多认为事态紧急,国中应早作打算。
“你们也要来搀和这摊浑水吗?”
我读着最后几句话,自言自语道:“中间隔着弗兰德,我的好岳父博杜安,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放自己的国王过去吧……”信纸卷到最后一行,几个不起眼的单词拼凑出重要的信息。
“博杜安伯爵的情人产下男婴,目前已被送入根特的城堡小心保护起来,岳父大人挺生猛啊,老枪乱射竟然命中靶心,不得了。”
本来还半开玩笑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不易察觉的关键节点:“是男孩吗?”
我的岳父,弗兰德伯爵博杜安私生儿子的爆炸性新闻,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恐怕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但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美髯公心里绝对希望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哪怕他的做法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通过莱昂纳多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动作,奈梅亨利用或直接或间接的意外,搞掉了瑟琳娜的两个哥哥,也就是说,假设年老的博杜安伯爵再无法生育,瑟琳娜将成为他唯一的继承人,而作为他的女婿,我能从自己妻子那里获得对弗兰德的直接统治权,因为无论奈梅亨还是弗兰德,两片领地的最终继承人,必然且只能是我和瑟琳娜的儿子,博杜安伯爵的外孙,小马丁-史塔克-莫里尼-霍夫曼。
“老家伙是憋着劲肥水不流外人田,说到底即使瑟琳娜是他的掌上明珠,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业传给我,呵呵!”
我闷声冷笑着,慢慢的将羊皮纸搓成一绺,然后凑近烛台火焰,眼睁睁的看着它逐渐泛黑卷边,被橘色的灼芒****化为灰烬:
“可惜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