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岩轻轻敲门:“叔叔婶子,是我。”一听见门外的声音,屋内顿时声音小了些,孔尚德轻声对卢氏说,别闹了,孩子来了你消停点,卢氏到底也是懂礼数的,自然不会在一个晚辈面前撒泼。
孔岩见开门的是叔叔,忙微笑的行礼,孔尚德点了点头,示意孔岩进来。
孔岩刚要说什么,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去,只见一个体态臃肿,挽一个圆形发髻,插了一个掐丝金钗,显得雍容华贵,此时一脸怒气的快步走了进来,那可真是进别人家比进自己家还熟悉。
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朝着孔岩大骂:“臭小子,你和曾顺竟然哄骗我们的孩子,要去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爬什么山,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家负责啊?”
“大妹子,话可不能说啊!”夫妻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孔尚德见夫人开口了,便憨厚的笑了笑,打了个让她继续说的手势。
这时,卢氏刚想接着说,孔岩向卢氏行了一个礼打断道:“王夫人,话可不能说。”
“孔岩”的记忆中对这个人评价极低,可却从来对这个人避之唯恐不及,原因就在于这个人太难缠了,“孔岩”不想惹她一个泼妇,而孔岩就不是这样,他要为“孔岩”出口恶气。
整理思绪顿时正道:“王夫人,你可真是不孝不忠不礼之辈啊!”
一句话说完,王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看着孔岩,好一阵子才憋出一句话:“我怎么不孝不忠不礼了,你今天如果说不出来,我拉你们去见官。”
“好,一言为定,如果我说对了,你就要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外加纹银二百两,不知可否?”
王夫人料定孔岩说不出来,她还不了解孔岩,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怂货,不过强撑着而已,可是王夫人不知道的是,此孔岩早就不是彼孔岩了。
孔岩见鱼已入瓮,便清清口道:“听好了,其一女子首先讲三从四德,我想你出嫁之时,令父母一定教导你对丈夫要忠诚不贰,可是你丈夫去世不过三年,就时常有野男人上你家去,不听父言,对丈夫不忠,是为不忠不孝;其二你张嘴闭嘴就是小子小子的,可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秀才之身,我的身后可是朝廷,你侮辱我就是对朝廷不敬,是为不忠;身为女子应该严守家中,谁像你一般经常在街上抛头露面是为不礼。”
顿了顿,看看已经听傻了的王夫人,立刻又补充道:“还有你既嫁入孔家,自然守我孔家之规矩,我孔家乃是先圣之家,自然不会容许如此不忠不孝不礼之徒,我看今日,你不如以死相殉,我还可以禀告衍圣公,为你请一个贞节牌坊,为你风光大葬。”
一句话说完,看着已经蒙了的王夫人,内心无比畅快,,孔岩可不想“孔岩”那样好说话,他历来奉行“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宗旨,对于这些人一定要比他们更恶,才能镇得住他们,有时候空讲仁义,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