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朕以为,苏世子所言,句句在理。”
碍于苏霄刚才一番言辞,众人再也不敢站出来说话,再加上大多人知道慕渊对虞悠的感情,他们的女儿姐妹若是入了宫,也难以得到恩宠,因此有了退缩之心。
慕渊朗声再问:“众卿可还有意见?”
众人默然,沉寂一霎之后,齐齐俯首道:“臣等但凭皇上决断。”
慕渊面上有了笑意,松口气道:“既然众卿都没有意见,朕会尽快下旨,让贵妃料理后宫之事。宫中宫人,也可削减将近,让她们归家,与父母团聚。”
“吾皇英明。”百官或喜或忧,总算没人敢再反对。
朝议结束,退朝之后,慕渊尽快回到颐和殿,当即抽了圣旨执笔拟旨。
小玄子深吸口气,试探问道:“皇上,您真的要废除六宫?”
“废除六宫,未尝不是好事。”慕渊抬眼,扫了眼小玄子:“将心比心,你愿意自己的儿女姐妹入到这皇宫之中吗?你当初入宫,你的父母是心甘情愿吗?”
小玄子慨然叹气:“奴才当初入宫,也是为家境所迫。入得这宫中,还能混口饭吃,若是在外面,只会饿死街头。”
“自此后,朕在位期间,尽量不让百姓遭受如此贫困,也不愿看太多做父母的与儿女离散。从今往后,入宫者,若非自愿,就不要强迫。”
慕渊将圣旨拟好,交到小玄子手上,吩咐道:“按照旨意,将六宫妃嫔,尽数遣散,给予重金,若有不愿离开者,就暂时留下,日后再作打算。”
小玄子一一应下,带了圣旨前往后宫之中。
慕渊舒口气,站起身,亦是朝后宫行去。
外面喧哗之声不时传入莱仪宫,虞悠正执着笔练字,听到动静,皱眉望向菱儿,问道:“菱儿,外面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吵?”
菱儿撇嘴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虞悠站起身,正要出去,刚刚起身,慕渊已经疾步走来。
虞悠连忙迎上前,面带笑意:“皇上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慕渊牵起她的手,笑意深深:“因为,朕今日要给你一个惊喜。”
虞悠凝眉,疑惑问道:“什么惊喜?”
“你很快就会知道,不过,现在你不能出去。”
“可是外面很吵,我总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朕说了,不用看,你啊,就安心留在莱仪宫养胎,要保证我们的小公主平安健康。”
虞悠疑惑不已,摇着他的手臂笑问:“皇上就不要跟臣妾卖关子了,直接说不好吗?”
“朕现在还不能说。”慕渊牵着她的手,朝着上方座位行去。
虞悠不得已坐下,心中仍是困惑不解。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杂沓脚步声,通传声随之落下:“太皇太后驾到!”
慕渊赶忙扶着虞悠重新起身,一同施礼:“孙儿见过皇祖母。”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娘娘。”
太皇太后怒气冲冲进了大殿,开口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问:“皇帝!你怎么这般糊涂?哀家本以为不会再对虞悠有偏见,可是你却为了她废除六宫,你眼里还有没有列位先皇!”
慕渊扶着虞悠站好,抬眼沉静回答:“孙儿眼里自然有列位先皇,可废除六宫,事关天下大局,孙儿认为,势在必行。”
“你说的倒是理直气壮,六宫由皇后执掌,一旦废除六宫,皇后也形同虚设,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
“宫中妃嫔,有大多当初就不愿入宫,孙儿觉得,不该让她们的一生都葬送在宫闱之中。”
虞悠眼神中划过惊惶,皱眉问:“皇上要废除六宫?”
“悠儿,你不必担心,这是朕的决定。”慕渊握住虞悠的手,眼神温和,只为让她安心。
虞悠挣开他的手,当即跪下,急切道:“臣妾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六宫决不可废除!”
慕渊蹙眉望着她,深吸口气道:“悠儿,你知不知道朕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正因臣妾知道,才更不能让皇上为了臣妾而废除六宫,臣妾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皇上若是为了臣妾好的话,就请皇上收回成命。”
“太皇太后望了眼虞悠,叹息道:“皇帝,虞悠都说不该废除六宫了,难道皇帝还要一意孤行吗?”
慕渊眸色中夹杂着哀伤,淡声道:“朝中百官皆已认同,朕并非一意孤行。”
“皇帝要下决定,百官不敢有任何反对,这恐怕由不得百官说了算吧!”
慕渊转头,望向太皇太后:“朕意已决,圣旨已下,今日,六宫定会遣散。无论朕是为了悠儿也好,为了天下百姓也好,朕是天子,金口玉言,岂能说收就收。”
太皇太后恼怒呵斥:“你是忘记当初在你父皇面前立誓之事了吗?”
“朕没忘,不过今日朕是天子,若是凡事朕都做不了主,朕这皇位,岂不是要受制于人!”
太皇太后气的一阵头晕目眩,脚步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