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杜萦就要生产,虞悠也不顾自己身子笨拙,俯身帮忙去扶杜萦,冷声吩咐:“其它的先别管,立刻去请产婆,另外安排人入宫请沈太医即刻前来!”
杜萦忍着泪,抬眼望着虞悠,第一次,她对虞悠竟然有了感激。
虞悠吃力扶着杜萦站起身的同时,杜堇成怒目圆睁盯着门口的慕渊,笑声透骨的森冷:“慕渊,我只恨没能杀了你!为杜氏一族报仇!”话音落,直挺挺往后倒去,就那最后一句话,他也像是拼尽最后力气说出。
慕渊只淡淡望了一眼,因为担心杜萦,心中不安稳,连忙将杜萦抱起来,朝着外面走去,沉声吩咐:“即刻启程回宫!路途遥远,从这里到山下请产婆,太过耽误时间。”
沐流心只恼恨杜萦被慕渊护着,没有机会下手,只好按照慕渊所言,安排所有人准备出发。
虞悠紧跟在慕渊身后,神情忧急。
仁济寺内的后事交给张小河料理后,苏霄也紧跟着下山,骑了一匹白马跟上队伍。
队伍走的很急,马车内,不时传出杜萦痛苦的嘶喊声。
直到到了山下,之前安排请的产婆赶上队伍,慕渊将杜萦安放在马车中,虞悠已经吩咐菱儿也随身照顾,加上杜萦的贴身侍女,人手也算是差不多。
沐流心朝着红袖使了个眼色,红袖正欲也要进入马车帮忙,虞悠却挡在红袖面前,深吸口气吩咐:“红袖,你即刻就地生火,备些热水,等会给出生的小皇子擦洗。”
红袖愣了一瞬,回头为难看向沐流心。
沐流心眼色阴沉,只好点头。
待红袖去准备生火烧水,慕渊则凝眉望着杜萦所在的马车,沉默不言。
沐流心走近虞悠身侧,笑意冰凉,低声道:“你何必这么维护她,她生出的孩子,日后可是要跟你的孩子争宠的。”
“孩子不只是她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皇后娘娘,你若是真在乎皇上,就请放过孩子。”虞悠深吸口气,有些担心孩子的安危。
沐流心面色冷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本宫?”
“臣妾没有要怀疑谁,皇后娘娘自己非要这么说,难道,也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虞悠转头,神色凉薄望了眼沐流心。
沐流心心中有怒意,可是又碍于慕渊就在不远处,忍下怒气没再做声。
直到马车中传出一声沉闷的婴儿啼哭声,产婆抱着孩子欣喜不已下了马车,喊着:“生了,生了,是个男孩。”
慕渊一个箭步上前,接过产婆手中的婴孩,望着婴孩粉扑扑的脸颊,整颗心都跟着柔软下来。
虞悠走近产婆面前,心中忐忑,问道:“孩子的母亲怎么样了?”
慕渊也担心起来,眉宇微沉望着产婆。
产婆舒口气道:“大人和夫人尽管放心,孩子母亲只是比较虚弱,并无大碍,兴许调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慕渊望着怀中婴孩,微淡一笑:“悠儿,你说给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虞悠望着婴孩,心头带着哀伤:“就叫他慕祈吧!希望这孩子能在我们的祈祷下,好好活下去。”
慕渊心头一震,抬眼问:“悠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夫君,你还是先看看杜萦的情况吧!等我们回去之后,让沈太医跟您戏细说。”虞悠抱过慕渊怀中的婴孩,望向杜萦所在的马车。
慕渊步伐沉重,缓步走至马车旁,进了马车之中。
杜萦已经虚弱的没了几分力气,一看慕渊进来,紧抓住他的手,含泪低问:“我们的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慕渊温和一笑,宽慰道:“孩子很好,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
杜萦落泪,像是放了心,当即昏厥过去。
慕渊抬手落在她发间,低低道:“萦儿,对不起,朕真的没办法给你一丝感情,朕此生所爱,只有悠儿。”
虞悠抱着婴孩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慕渊随后也下了马车,与皇后同乘一辆马车。杜萦的马车中,留了人照顾。
一路回往皇宫,将所有一切安置好,虞悠守在百翠宫,小心将婴孩放在摇篮中。
沈言赶到百翠宫,停在站在摇篮边的虞悠面前,俯首施礼:“参见贵妃娘娘。”
虞悠叹息一声,将摇晃的摇篮按住,语声沉重:“沈太医,麻烦你为小皇子诊脉,看看情况究竟如何。”
沈言领命,伸了手捏住孩子手腕,眉宇凝重了几分,叹口气,蹙眉摇头:“娘娘,这孩子,怕是难逃夭折命运。”
虞悠心一沉,摇头苦笑:“可他现在看起来挺好的,而且出生的时候也有哭声。”虞悠话音落,孩子忽然惊醒,声音闷闷开始哭起来。
虞悠慌忙将婴孩抱着,柔声哄劝:“祈儿不哭,你我带你去找父皇,好不好?”
婴孩还是不住哭泣,沈言无奈摇摇头,走至纱幔遮掩的床榻出处,伸指为杜萦把脉。
杜萦缓缓醒来,看向外侧抱着婴孩不住哄劝的虞悠,登时惊慌失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