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眼睛,自己心中有数。沈太医能为我医治,已是为难,本就不指望还能复明。”
沈言收了手指,赞赏一笑:“郑世子倒是想得开,可是贵妃娘娘,时不时差人问及郑世子的情况,贵妃娘娘很是担心郑世子啊!”
“那就请沈太医转告贵妃娘娘,就说我的眼睛还能治愈,也免得她继续担心。”
“郑世子放心,沈某知道该怎么说。”沈言收起了东西,将带来的药放置在桌上:“这是家师托人送来的药膏,本来对于郑世子的眼疾,我是束手无策,告知家师后,家师说这药可以让世子每日涂抹至眼睛周关穴位按摩,时日久了,会慢慢恢复一些。”
郑天离低首道谢:“也请沈太医带我谢谢公孙叔叔。”
沈言舒口气,站起身道:“如此,在下就先告辞。”
郑天离颔首,命人送沈言出门。
沈言才刚走出两步,一名小丫鬟从客房处跑过来,惊惶跪倒在地,急切道:“世子,不好了,云珠姑娘出了事,突然在房中毒发,您快去看看吧!”
郑天离心中一凛,急问:“究竟怎么回事?”
小丫鬟吓得面色发白,半晌挤不出一句话。
子晴唇角却掠过一丝冷笑,望着远处客房,眼神如刀刃一般锐利。
沈言闻言,转身走至小丫鬟身侧,忙道:“带我去看看。”
小丫鬟听命,赶忙起身,带着沈言便要离开。
郑天离也不管自己根本看不见,摸索着便要前行。
子晴一看郑天离急着去看云珠,立刻慌了神,急道:“世子,您别去了。您即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郑天离深吸口气:“我的命是云珠救的,若是她死在我府上,我又怎么对得起她?”
子晴紧咬了唇,无奈之下,勉强道:“那我扶世子过去。”
郑天离点头,随着子晴搀扶疾步朝客房处行去。
郑心离也被惊动,出了房间赶往客房。
沈言进到客房内,云珠已经浑身瘫软躺倒在地,唇角黑色血珠一滴滴渗出。
沈言毫不迟疑在她左手无名指扎下一阵,随后在她胸口处扎针,叩开她的嘴,看了看血色,沉眉问:“为什么会中毒,她都吃过些什么?”
小丫鬟带着泪摇头:“没吃什么,就是喝了一些茶,就成了这样。奴婢看像是中毒,所以才急着去找世子。”
郑天离已经赶到客房,急问:“沈太医,你能救她吗?”
沈言站起身拿了杯子,在杯子中嗅了嗅,冷笑一声:“砒霜中毒,下手还真够狠,能不能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沈言自药箱中取出一把小刀,迅速将云珠左手无名指割破,以手指挤压指肚之上的血液,沉声吩咐:“立刻以皂角,茜草,巴豆捣成汁给云珠姑娘服下,兴许能救她一名,必须要快。”
房内丫鬟下人听沈言说着,已是手忙脚乱分工合作,前去准备为云珠解毒之物。
因为指尖挤压的疼痛,云珠轻哼一声,紧皱眉头。
沈言望着呈黑色的血液,倒抽一口凉气。他所用办法乃是排血加呕吐之法,另外以针灸封了心脉,阻止毒性入心脉,一旦毒性入了心脉,药石罔效。
郑心离眼神一扫,望向那名丫鬟,冷声问:“云珠姑娘为何会中毒?”
“回小姐,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刚刚进来送洗好的衣服,恰巧碰到。”小丫鬟抿了抿嘴,有些后怕,万一别人以为是她下的毒,她可是就被冤枉死了。
子晴望了望桌上摆着的一套茶具,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小姐,那一套茶具,似乎是贵妃娘娘送来的。我记得,世子刚回来时,贵妃娘娘差人送来了不少东西,这套茶具就是其中一件,直接送到了客房这里。”
“你什么意思,是觉得下毒的会是贵妃吗?”郑心离瞪了子晴一眼,虞悠的为人她清楚,虞悠聪明谨慎,绝对不会用这么简单的法子害人,从而留下把柄。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以贵妃娘娘的身份,也不会做这种事。而且,即使做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子晴声音越压越低:“毕竟,云珠姑娘生于山野,无权无势的,谁会替她出头。”
郑天离低斥:“子晴!若是再让我听到从你口中说出哪怕一句诋毁悠儿话,你就自己离开侯府!”
子晴心头一凉,没想到向来温润如玉的郑天离竟又是因为虞悠发火,心中不由更加愤恨。
府上下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按照沈言所说将药汁准备好,停在沈言面前道:“沈太医,已经准备好了。”
沈言接过药汁,赶忙扶着云珠坐直了身,由丫鬟帮着忙,将药汁尽数灌进云珠口中。
因为药汁的苦涩和猛烈的灌击,云珠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沈言吩咐:“拿痰盂过来。”
小丫鬟忙不迭取了痰盂递给沈言。
沈言扶着云珠趴在痰盂上,云珠先是咳出了黑血,开始就着痰盂不停的呕吐,直到吐到满眼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