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果然住了口,虽是心中不甘,可对方毕竟是皇后,他哪里敢忤逆。更何况,皇后才是慕渊的正妻,他也没资格多嘴。
沐流心见小玄子不敢再做声,立刻吩咐:“红袖,扶皇上回寝殿,服侍皇上更衣休息。”
红袖应声,走至小玄子的位置,接手扶着慕渊,朝着寝殿走去。
慕渊头部撕扯般疼痛,当察觉自己躺在床榻上之后,面前一张容颜缓慢靠近,帮着他宽衣解带。
慕渊紧抓住沐流心的手,眼眸中流泻出温柔笑意:“悠儿。”
沐流心仍是紧抿着唇,并不作声。
慕渊一个倾身用力,将面前之人倾覆在身下,带着些许霸道的吻缓缓落下,低低呓语:“悠儿,不要离开朕。朕不能没有你。”
小玄子心中不安稳,待慕渊入了含霞殿寝殿之后,即刻迈开步子,一路小跑赶到莱仪宫。
还未进门,小玄子的呼喊声便在莱仪宫传开:“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虞悠看书看的累了,刚要站起身准备去休息,又因为慕渊的忽然离开心情郁郁,正心神不属的发呆,听到小玄子的喊声,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去,皱眉问:“你跑的这么慌张,是怎么回事?”
小玄子哭丧了脸,低首跪下道:“贵妃娘娘,皇上喝醉了酒,把皇后娘娘当作了您,今日,怕是留宿含霞殿了。”
虞悠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还是理不清自己究竟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慕渊留宿含霞殿,是因为把沐流心错认成她。可无论如何,慕渊和沐流心终究会有夫妻之实,她心里,其实比谁都疼。
深吸口气,虞悠笑的苍白:“皇上和皇后才是正统的夫妻,这是在皇宫,他能给我一个贵妃名分,若是放在民间,我也只算得是妾。玄公公,这些事,本宫不该插手。”
“贵妃娘娘,您不是不清楚,皇上心里只有您。皇上身边连宫女都不留,就是为了兑现对您的承诺,可是您这样,皇上只会心寒啊!”小玄子深叹口气,对于虞悠的态度,到底心中不忿。
“那又能怎样?一切非我所愿,可我无从选择。我明白他的心就已足够,至于其它的,我真的没有资格管。”虞悠站起身,吩咐道:“菱儿,扶本宫去休息吧!”
菱儿努了努嘴,扶着虞悠站起身朝寝殿走去。
小玄子恼了起来:“贵妃娘娘,这两年的时间,自您和当初的太子认识,皇上的心就没变过,您这是在践踏皇上对您的真心。”
“玄公公,你不要忘了,他是皇上。”虞悠深吸口气,郑重提醒。
小玄子心头蓦地一凉,才惊觉自己今日说的话的确有失分寸,慕渊是皇上,即使他的心在虞悠身上,可不能改变后宫诸多妃嫔的事实。
“玄公公,回去吧!好好照顾皇上。如果皇上还会问起我,就说我很好,孩子也很好。”虞悠苦涩一笑,朝着寝殿走去。
小玄子怔愣了一瞬,一点点的,像是理解了虞悠的一番苦心。她之所以不争不抢,还不都是为了慕渊好。
失神靠坐在床帷边,虞悠毫无睡意。
菱儿叹息一声,言道:“娘娘,您何必这么苦了自己,皇上心里只有您,可是您却非要赶皇上去别处。现在倒好了,您在这难过,那一边,皇后娘娘心里不知道多得意。”
“本宫没有难过,只是累了。”虞悠抬眼看着菱儿,告诫道:“刚才你最后说的那两句话,自己小心些,万一被有心之人给听了去,你可免不了要守责罚。”
菱儿撇嘴:“奴婢明白。”
虞悠勉强一笑,随着宫人服侍更衣躺下入睡,一整夜,翻来覆去难以安稳。
清晨微薄日光刚刚透了一丝金芒,小玄子已经领着宫人前来服侍慕渊更衣上朝。
重重纱幔掩映下,小玄子小声喊着:“皇上,该上朝了。”
慕渊头昏脑胀,自床榻上坐起身,小玄子已经撩开纱帐走了进来,两侧宫女端着洗漱之物守在小玄子身后。
慕渊这才望了眼身侧之人,沐流心缓缓睁开眼,娇柔唤了一声:“皇上。”
慕渊紧扣着眉心回想,印象中,与他一夜缠绵的明明是虞悠,为什么会是沐流心,不禁懊恼不已,遂站起身,淡声道:“你好好休息,朕要去上朝了。”
沐流心听他说话语气不咸不淡,心底已是一片冰凉,暗暗落下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
慕渊站起身,随着宫人服侍更衣梳洗,也不再看沐流心一眼。
他后悔自己不该喝多了酒,以至于将沐流心误认作虞悠,也不知,虞悠知道后,会不会伤心。
一路出了含霞殿,慕渊叹口气,忽然停下,冷冷盯着小玄子:“朕不是吩咐过,无论朕在哪里,一定要回颐和殿休息的吗?”
“皇上,昨夜您喝醉了酒,奴才是要扶您回去的,可是皇后娘娘施压,奴才哪里扛得过皇后娘娘的威吓。再说了,皇后娘娘就是惩罚奴才,奴才也不敢吭声不是。”小玄子说话间,干巴巴一笑。
慕渊恼怒不已,抬了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