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对虞悠的宠爱信任,她都看在眼里。可如今,后宫有了其它女子,日后,还不知道要发生多少事,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否还能始终如一。
静坐在梳妆台前,沐流心借着铜镜映照,望着正在收拾床榻的宫女。
锦被叠起,掌事姑姑望着仍然素白一片的雪缎,上面没有一丝血迹,登时觉得无法交差,最终摇头叹息,将雪缎收起来折好放回托盘上,送往永寿宫给太皇太后查看。
沐流心心中自然有感觉,可她也不想弄虚作假,已是决定,只要太后问起,干脆直言相告。
永寿宫,太后翻看着掌事姑姑送来的雪缎,皱眉问:“怎么回事?”
“不清楚。”掌事姑姑摇了摇头,“看皇后娘娘的样子,兴许昨夜,皇上与皇后并未行周公之礼。”
“你先下去吧!”太皇太后抬手示意,命人将雪缎收起,静坐在大殿中,等慕渊带着沐流心前来请安。
下朝之后,沐流心已经在麟德殿后方等着慕渊。
慕渊顺其自然牵了她的手,面色平淡:“随朕去永寿宫,给皇祖母请安吧!”
沐流心默然点头,随他牵着朝永寿宫行去,心底却是一片哀伤。
慕渊表面上看起来跟她还算亲近,可实际上,根本就是相敬如冰。
太皇太后已经端坐着在等候慕渊和沐流心前来请安,两人敬了茶之后,太皇太后目光扫了眼慕渊,淡声道:“皇帝若是有事,就先去忙。皇后先留下来,陪哀家说说话。”
慕渊沉眉颔首,随后告退离开。
沐流心痴痴望着慕渊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
太皇太后自然看得出来,遂问:“皇后觉得哀家的孙儿如何,喜欢他吗?”
沐流心忙低首:“臣妾不敢妄言。”
“喜不喜欢,说句实话,哀家没有要难为你的意思。”太皇太后站起身,扶着她在侧面坐下。
沐流心抿了抿唇,缓慢点头:“臣妾自然喜欢皇上。”
太后瞟了眼袁姑姑,袁姑姑立刻会意,命殿内其余宫人暂时退下。
太后吐口气,温声问:“你跟哀家说句实话,昨夜,你和皇上究竟有没有行周公之礼?”
沐流心倏然一滴泪滑落,委屈道:“昨夜,所有繁琐礼节过后,皇上便直接睡了,臣妾觉得,皇上可能不喜欢臣妾。”
太皇太后心疼不已地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别委屈,出现这种情况,哀家也不意外。皇上不是多情之人,否则也不会到如今还无子嗣。你也不用担心,时日久了,有了感情,他便不会如此冷落你。”
沐流心含泪点头:“臣妾谨记。”
太皇太后心中慨然,她怎么不明白慕渊为什么会对沐流心冷淡以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虞悠。
自永寿宫往回走,沐流心心神不属,望着园中大多开始凋零的花木,忽听一道清脆说话声落在耳际:“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沐流心抬眼看去,面前的女子着了一身绿色锦裳,样貌端秀,皱眉问:“你又是哪个宫的妃子?”
“臣妾飞星宫凌才人,今日刚好是要去拜见皇后娘娘,这不,刚好在御花园遇上了。”锦儿笑说着,言语中却带着客气恭谨。
沐流心冷然道:“既然已经拜见过请安过了,你就回去吧!”
锦儿望了眼沐流心身后宫人,微微一笑:“臣妾有些话,需要单独跟皇后娘娘说,不知皇后娘娘可愿给臣妾一个机会。”
沐流心缄默一阵,随后命身后宫人暂且退下,开口道:“你有话,就尽快说吧!”
锦儿抬眼,讪讪垂眸:“昨日皇后娘娘与皇上大婚,想必遭了皇上冷落吧!”
“你怎会知道?”沐流心心中一凛,对锦儿多了几分戒心。
“臣妾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臣妾在这宫中已有些时日,知道皇上心里在想什么。”锦儿面对沐流心,眼神中带着怨毒。
沐流心紧了紧掌心:“那皇上在想什么?”
“皇上心里,只有一个贵妃娘娘。只要贵妃娘娘在一天,皇上不会多看我们任何人一眼。”
沐流心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臣妾的意思,很简单。皇后娘娘其实也很明白。如果皇后娘娘大度的话,就只能继续忍受皇上的冷落,如果皇后娘娘想要对付贵妃的话。”锦儿附耳在沐流心耳边,低声耳语:“臣妾可以帮着皇后娘娘,一起对付她。”
沐流心眼露冷色:“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相信你?”
“信或不信,皇后娘娘自己看着办,臣妾只说这么多。若是皇后娘娘不信,大可等着看,好好看看贵妃和皇上是如何恩爱,又是如何对皇后娘娘您的。”锦儿站直了身,随后一福身道:“臣妾先行告退。”
“站住!”沐流心沉住气,一声冷喝,紧紧盯着锦儿:“你能跟我说说,贵妃和皇上的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贵妃靠着一点小聪明,勾引当初还是太子的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