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公公离开后,虞国公心中疑惑,缓步走至虞梵面前道:“小梵,为什么皇上会突然赐婚?你若是不愿意的画话,爹替你回绝,虽然你是庶出,但同样是为父疼爱的孩子,你和你姐姐,我都不希望你们受委屈。”
“爹,这桩婚事,我愿意。”虞梵羞涩一笑,将圣旨交到虞国公手上,转头看向冯姨娘:“娘,女儿就要嫁人了,以后就不能在您和爹身边尽孝了,你们要照顾好自己。”
“你这丫头,还没嫁出去呢!怎么看起来很着急一样?”冯姨娘嗔怪点了她的额头:“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虞梵暗暗吐舌,盈盈一笑:“女儿还有事,先出去一趟,等会就回来。”
冯姨娘和虞国公还没来得及问她是要去哪里,虞梵已经风风火火往外跑。
冯姨娘和虞国公皆是心中欣慰,相视一笑,神色轻松不少。
沈园之中,送走传旨公公,沈言便坐在园子中翻看医书。
管家领着虞梵走进园子,低首道:“大人,虞二小姐来见您。”
沈言抬眼看向管家身后的虞梵,虞梵微低着头,轻颤的羽睫遮了下眼睑,面带羞涩,沉默不语。
沈言疏淡一笑:“你先下去吧!”
管家应声离开,沈言微吐口气,又道:“过来坐吧!”
虞梵依言坐下,紧咬了唇半晌说不出话。
沈言开口道:“若是赐婚,你不愿意,我可以去跟皇上说明。”
“没有,我没有不愿意。”虞梵急促答着,忙又道:“我只是来告诉你,对于这桩婚事,我们虞国公府没有任何意见。”
沈言眼神中覆上笑意:“我以为,你会不愿意。”
“沈太医乃是太医院主簿,年轻有为,本就是人中龙凤,能得皇上赐婚,恐怕是我高攀了吧!”
沈言笑意淡淡,站起身走至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小梵,我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
虞梵讶异抬头,却见他眼神温柔真诚,竟让她不由自主伸了手,涩然一笑:“我……愿意。”
沈言握住那只柔弱的手,舒心一笑。
午后日光温煦舒适,映照的整个园子暖意融融。
大婚已至,举国同庆,宫中也是庄严肃穆的喜气之色,整个皇宫都被大红之色覆盖。
眼看着将要到了吉时,慕渊仍然坐在颐和殿忙碌。
殿内两侧,宫人捧着各式衣物罗列在两侧。
小玄子已是急不可耐:“皇上,您赶紧换衣服吧!这眼看到了吉时,您这不是让奴才们为难吗?”
慕渊抬眼望着大红色绣龙袍,深吸口气,眼眸暗沉,终究还是站起身,随着众人服侍更衣梳洗。
随后出了颐和殿,命人迎沐流心去往麟德殿外。
许久之后,麟德殿下方,一对新人沿着龙道朝上方行去。
慕渊面上始终不带半分喜色,旁边的沐流心,却是满目融融笑意,凤冠霞帔,珠翠琉璃,美目流盼,金色珠帘挡在眼前,映照的眼前景物摇摇晃晃。
礼乐声响彻皇宫内外,太皇太后满面春风端坐在上方,接受慕渊和沐流心的礼敬。
随后礼成,宫中筵席摆开,一片喜气洋洋。
莱仪宫。
虞悠静色黯淡,静坐在桌案后,手中紧捏着黄龙玉佩。
菱儿叹口气,在她身侧跪坐下来:“娘娘,您明知道皇上要大婚,为什么不干脆把自己有身孕的事情告诉皇上?或许,太皇太后会改变主意也不一定。毕竟曾经太皇太后那么喜欢您。”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太后对我的印象,跟如今太后对我的印象,可是大有不同。她不会再护着我。”虞悠苦涩一笑,将黄龙玉佩收入袖中。眼看已是过了黄昏,宫中的热闹,她不想去参与,也不想去看。或许,这是她能给自己最好的欺骗。
含霞殿中,大红色纱幔朦胧勾勒着寝殿内端坐在床榻边,着了一身大红绣凤袍的女子。
慕渊随之走入殿内,殿内宫人忙行礼:“参见皇上。”
沐流心只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十指交握,低头望着靠近她面前的衣袍。
喜称挑落,沐流心羞涩抬眼,望着眼前清俊容色,局促不安。
宫人收了喜称,然后又是一应繁琐礼节,许久之后,才鱼贯退出寝殿。
慕渊与沐流心并排坐在床榻边沿,淡声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早在成婚之前,沐流心已经由宫中掌事公公教授了交合之礼,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遂羞红了脸,低低道:“臣妾服侍皇上休息吧!”
慕渊默不作声,由着她帮自己宽衣解带。
沐流心一件件将他身上繁复的衣袍脱下,剩下明黄色的中衣时,慕渊客气道:“有劳皇后。”便侧身倚在床榻上,眯了眼休息。
沐流心一怔,眼中有了泪花,低问:“皇上是不是讨厌臣妾?”
慕渊并不作声,依然假寐。
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