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惊慌失措,忙不迭通传下去。
慕渊赶忙走至慕郴身侧将他扶稳,担忧问着:“父皇,您怎么样了?”
“朕还死不了,你走吧!这江山社稷,你也别管了。”慕郴气息越来越虚弱,刚说完,眼前一黑,已是昏了过去。
慕渊急喊:“父皇,父皇您醒醒。”
整个大殿乱成一团,所有人都惶惶不安低着头。
赵总管提议道:“太子殿下,还是赶紧扶皇上到里面躺着吧!”
慕渊沉眉颔首,赶忙将慕郴扶稳朝寝殿走,将慕郴安放在床榻之上,随后拿了绢帕,心疼不已地擦拭慕郴唇角的血迹。
沈言很快带着几名太医赶到颐和殿,太医还未来得及施礼,慕渊便急切道:“什么都不用说了,赶紧为我父皇诊治。”说话间,已是站起身让开位子。
沈言疾步走至龙榻处,抬了手指细细把脉,眉目却越来越暗沉。
慕渊的心也跟着一沉再沉,蹙眉问:“沈言,究竟怎样了?”
沈言眼神带着忧虑,扫了眼四周。
慕渊会意,吩咐道:“除了赵总管,所有人等暂且退下吧!”
众人俯首,躬身退出大殿。
沈言叹口气,站直身取了银针,落在慕郴手臂穴位之上,沉眉道:“殿下,微臣只能跟您说实话。皇上的身体,可能是早年旧疾积压,近些时日,情况是每况愈下,估计,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怎么会这样?”慕渊深吸口气,迟疑道:“沈言,你有办法的,对吗?你不是自称医术世上无人能及吗?你一定有办法为我父皇续命,对吗?”
“殿下,微臣无能为力,最多只能为皇上续命几日。即使是我的师父来了,也是没有办法。大夫能医病,却不能一命。皇上的病情已经危及性命,不可能再出现转机了。”
慕渊顿觉浑身所有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心神一恍惚,却不知自己如今究竟该想什么,不禁苦苦一笑,“早知如此,我也不会说出那些话来。”
“太子殿下,这也不怪您,皇上这些时日其实一直都是在硬撑,一直都在等您回来。如今您回来了,就不要再使性子,说要出宫那些的。老奴也知道,这皇族子弟中,皇上对您最为寄予厚望,您若是让皇上失望,说句不好听的,皇上就是走了,也无法安心啊!”赵总管唏嘘摇头,望着慕郴紧阖的双眼,不时因为沈言扎下的银针而微微皱眉。
慕渊深吸口气颔首:“方才本宫也是一时冲动,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才害得父皇一时病发。”
慕渊心中歉疚,吩咐道:“这些时日,朝中诸事,暂时由本宫来处理。这里一切,沈太医和太医院几位太医轮流值守,寸步不离。”
赵总管连忙应着声。
慕渊眼神中带着愧疚,一直守在寝殿内,直到日暮黄昏,才回往东宫。
虞悠在大殿内坐着等了一下午,终于看到慕渊回来,连忙站起身迎上前,担忧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皇上生气了?”
“悠儿,父皇他病了,而且,很有可能,没有多少时日了。”慕渊眼神中带着痛色,柔柔抓着她的手。
虞悠见他神色幽暗,疑虑道:“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不说了,一切等父皇好起来,再说吧!”慕渊深叹口气,牵着她的手往走至桌案旁坐下,眼神透着忧郁:“悠儿,若是我答应你的事,真的做不到,你会不会怪我?”
“你说的是什么?是太子妃和皇后之位吗?”虞悠自嘲一笑:“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要做什么太子妃,更没想过皇后之位。”
“可是我却答应过你。”
“皇上不会同意。”虞悠平淡说出口,眼眸带笑:“你今日肯定是因为这件事,和皇上起了争执,对吗?”
慕渊默然,再不做声。
虞悠凄然一笑:“殿下,很多事,都强求不来,我们不如顺其自然,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慕渊仍是静默,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微吐口气:“这世上,再没有哪个人,能比你更懂得体谅我。”
虞悠心中苦涩,可是这些苦,慕渊懂,就够了。
夜里安静如许,因为不肯相信郑天离已经过世,郑侯爷坚持不肯设灵堂,整座平远侯府,沉浸在一片哀伤沉静之中。
子晴出了门,四下望望无人之后,借着花影掩映溜至靠墙之处,一个腾身翻越,便出了平远侯府的大门。
她之所以会武功,是因为自小跟随在郑天离身边,耳濡目染学了一些,倒也算有些成就。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显露出来,就是为了等着日后寻找机会报仇。
一路到了临近宫门之处,子晴从侧面朝前走,避开禁军守卫,近了一片小树林。
暗影中,一名黑衣男子背身而立,冷淡语调自他口中逸出:“你来了。”
“是,我来,是记得当初赫连靖说过,倘若他不在京都,就让我寻找杜娘娘帮忙。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杜娘娘是何意思?”子晴靠近那人几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