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汤药送至她床榻边。
虞悠瑟缩在床角,凄然摇头:“我不想喝。”
“你不喝,就放着吧!悠儿,我从来都不想难为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这药,你不喝也罢。我可以陪着你茶饭不思,陪着你继续消沉。若是你要去找他,我也陪着你去找他,直到你再也不想撑下去那一日。”
慕渊缓慢将药放在床头柜台上,伸手握住她的掌心,笑意温润:“我知道,郑世子对你来说很重要,他就像是你的亲哥哥一样,时时守护在你身边。可是你对我来说,比之你对郑世子还要重要。”
虞悠木然抬眼,望着他清绝容颜,眼中泪扑簌簌落下:“他真的不在了吗?”
“无论你有多难接受,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他不在了。”慕渊心中苦涩,他多想替她担下所有伤痛,可这些,他真的做不到。
虞悠眼神总算有了聚焦,缓慢靠入他怀中,汲取他怀中那份温暖,低泣道:“陪我去找他,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他,哪怕只是他的尸骨,我也心安。”
“好,我陪你去找他。”慕渊下颌摩挲在她头顶,看她情绪舒缓许多,也就稍稍放心下来。
自钟吾国大军攻破邺阳城之后,顾将军和苏霄便带着大军一路长驱直下,只取临近的几座城池,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已是拿下邺阳城临近五座城池。
消息自然也就传入京都之中,而苏霄受命于慕渊,在军中主掌出谋划策列为继虞悠之后的军师,其才能果然是令人叹服。这自然是后话。
张小河从此一改常态,不再对苏霄总是不屑一顾,相反生了敬服之心,惟苏霄马首是瞻,成日跟在苏霄身后,指望着能从苏霄那里学到些东西。
慕渊已经命人捎回了消息,说明虞悠一切平安,至于郑天离的事,只字未提。只说是虞悠暂时不想回去,所以可能会在外多滞留一段时日。
看完慕渊命人送回的消息,苏霄沉眉将信笺放下。
他自然相信慕渊所言虞悠平安无事是真,只是虞悠滞留在外的原因,他却有些怀疑,绝对不像慕渊说的那般简单。
碧玉伤势早已完全康复,刚刚取了茶水送来,看到桌上有信,把茶水放下便问:“苏世子,是太子殿下的信吗?小姐怎样了,郑世子如今怎样了?”
“悠儿一切平安,只是殿下并未提及郑世子。而且说,他们会在外滞留一段时日,至于赫连靖,已是跌下山崖身亡。碧玉,你收拾一下,回京都去吧!这里是军营,你一个姑娘家待在这里也多有不便。”苏霄长舒口气,心中仍在揣测,为什么慕渊只字不提郑天离。
碧玉努了努嘴:“我是可以走,那张小河呢?他走不走?”
“他如今是军中重要的一名将领,在这场仗结束之前,自然不能走。”
“他不走,我就不走。他在哪,我就在哪?”碧玉说完,扬眉莞尔一笑。
苏霄心情不算太好,也懒得跟她多说:“随你吧,既然你非要留下,谁也没办法。”
碧玉撇着嘴一点头,随后退出了营帐。
张小河刚好朝营帐走来,两人面对面,张小河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腮,赶忙折身进入营帐之内。
苏霄抬了抬袖摆,吩咐道:“张小河,即刻通知顾将军,让他下令继续禁军,如今赫连皓正是疲于应对之时,正是我军的大好时机。”
张小河豪情万丈,忙拱手领命:“是!”便急匆匆跑去传令。
连着找了半个多月,虞悠与慕渊几乎将山崖河谷都已经找遍,也请了人打捞,可是仍然没有找到郑天离的哪怕一丝踪迹。
约摸一个月之后,三人行至河谷下游的一处小村庄,刚刚进入村庄,村庄内的狗已是在狂吠不止。前方围了一堆人,对着中间之物指指点点。
虞悠与慕渊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对看一眼之后,朝着人群走去。
慕渊护着虞悠站在外围,命唐墨一上前问话。
唐墨一走近前,客气问道:“敢问老乡,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过去看看吧!我都不好说。”被问话那人摆了摆手,留了条缝隙让唐墨一过去。
唐墨一转头看向慕渊,稍一暗示,三人朝着人群里面挤。
已有年轻的女子惊惧着跳脚准备离开,不时夹杂着有人的作呕声。
虞悠心底惶惶不安,随慕渊拉着走至最里侧,忽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却还是强自忍住,深吸口气望着眼前横陈的早已腐烂的看不清曾经俊逸面容的尸身,笑意薄凉:“他也有今日。”
“善恶到头,终有所报,他做了那么多恶事,也是该有这些报应。”慕渊缓步走近前,望着地上横陈的尸体,丢下一锭银子,客气道:“麻烦大家帮个忙,把这人下葬,这银子,就当是我给大家的酬劳。”
“公子认得此人吗?”一名中年男子望了眼地上的银子,暗暗咽了咽口水。
慕渊面色平和,答道:“他曾是我的一位旧友,因为做了恶事,才会被人追杀。我念及旧情,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