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悠忽然从昏沉中惊醒,慌乱中,将腰间玉佩接下,悄然丢在床榻之上,随后吃力睁开眼斥问:“慕靖,你放开我!”
“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即使慕渊找来,你也没办法求救。”慕靖冷冷说完,走至侧面靠近街道的窗户,一脚将窗子踢开,纵身一跃便迅速离开。周围跟着的几名随从也暗中随在后方离开。
唐墨一随着掌柜走至门口处,掌柜的抬手敲门:“公子,麻烦开下门,外面有人找。”
话音落,房内却没有半分动静。
唐墨一也不再等下去,一脚将房门踹开,房门内空空如也,根本一个人也没有。
唐墨一惊慌走至里侧四处查看,心底不觉一凉,忽然眼前一亮,看到虞悠佩戴的黄龙玉佩安静躺与床榻之上。
唐墨一赶忙将玉佩拿起,未及多想,便急匆匆朝楼下跑。
掌柜见他也不说话,纳闷的挠挠头站在房中,百思不得其解:“这刚才还有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与此同时,慕靖刚刚跃身出了客栈,郑天离目光所及,刚好看到一道黑影翩然落地,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郑天离震惊之余,连忙冲着不远处的慕渊喊道:“慕公子,我好像看到悠儿了,先行一步。”
慕渊猛然皱眉,眼看着郑天离驾马离开,心中却疑惑不已,生怕郑天离是看错了。
彼时,唐墨一已经拿着玉佩自客栈内赶出,喘息未定,便急切道:“公子,是夫人没错,赫连靖估计早已看到我进了客栈,已经带着夫人离开。”
“不多说了,立刻去追!”慕渊翩然跃身上马,也不管大街上人流拥挤,一路狂奔,驾马往慕靖离开的方向赶去。
一直赶到日暮黄昏,慕靖将马上仍然虚弱不堪的虞悠紧箍在怀中,准备下马稍作歇息。
虞悠整个人摇摇欲坠,不知不觉看到眼前又是斑驳树影,后方微弱几不可闻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虞悠忽然恼怒不已,拼着浑身力气,呵斥道:“赫连靖,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说过,杀了你就太便宜了你。更何况,即使要杀你,我也要带你到凝萱坟前,让你死在她面前!”慕靖干脆也懒得停下,紧了紧缰绳,开始朝着高山之上走。
走了一段,到了山顶,慕靖忽然凄凉一笑:“你知道吗?过了这座山,到了山脚,就是凝萱的墓葬之处。”
虞悠没有力气再跟争执下去,微一闭眼,又是浑浑噩噩的昏睡。
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像是坠入冰窖一般寻找不到一丝温暖。
昏黄日光映照在山林之中,树林中一阵细细碎碎的动静透过茂密枝叶传进慕靖耳中。
慕靖眼神一凛,望向声音所传出之处,树林暗影遮蔽处,颀秀身姿立在林间树梢之上,往下一些,是一身藏蓝衣袍的男子。
因为慕靖忽然停下,虞悠再次吃力睁开眼,树林下方,一身白衣的郑天离跃身落在离马匹不远处,眸色暗沉盯着慕靖。
虞悠额头处冷汗直冒,虚弱唤了一声:“天离哥。”
慕靖阴冷发笑:“没想到,你们竟然追的这么快。”
“舍弃了快马,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不是我们快了,是你慢了。”慕渊翩然身姿自树梢之上落下,掌心聚力便要打向慕靖。
慕靖抬手紧扣住虞悠咽喉,压抑着愤怒,厉声道:“慕渊!你若是想让她死,就尽管过来!”
“赫连靖,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罢手吗?”慕渊停手立在马匹附近,心神不安盯着慕靖紧扣在虞悠咽喉的手指。
“我为何要罢手?慕渊,今日除非你死在我面前,否则,虞悠也必死无疑!”慕靖带着虞悠,踩着马背跃身而起,已是落在靠近山崖处。
虞悠被他这么用力一带,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凝了口气道:“赫连靖,你恨的人是我,当初所有一切都是我所谋划,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为我会信吗?若是他不配合你的计划,你认为你可能算计得了我吗?”慕靖冷哼,挑眉紧盯慕渊:“顺水推舟这种事,换做是我,我也愿意做。”
“没错,我就是顺手推舟。慕靖,你不是要我死吗?好!我今日就死在你面前,希望你能放过悠儿。”
“你现在在我面前装深情?慕渊,早在邺阳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她?假情假意,我看你倒是挺会演?”
“我之所以不救她,是因为事关两国将士数十万性命。即使她对我来说再重要,我也不想让她成为千古罪人。”慕渊眸色忧郁望着虞悠,苦涩一笑:“悠儿,你会不会怪我?”
虞悠咽喉被禁锢,说话已是艰难,眼底蕴了泪,缓慢摇头。
慕靖只觉心底五味杂陈,手指又紧了了几分,冷笑道:“慕渊,既然你那么在乎她,今日,就拿你的命,换她的命!”
“你先放开她!”慕渊近前两步,隔着马匹,看不清虞悠此刻的痛苦。
“你先自裁!”慕靖幽冷之声望向慕渊,微微眯眼。
慕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