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我军骑虎难下,若是撤兵,敌军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对我军进行打击,伤亡势必惨重。”虞悠稳了稳心神,走至上方地图之处,细细查看乐州城的地势。
乐州城地势较高,易守难攻,火攻是最好的办法,可如今现在显然已经不可行。此战一旦陷入僵局,后果不堪设想。
“悠儿,有办法吗?”顾将军忧虑不已,单看乐州城的地势,就足够他担心。
“我也无计可施。”虞悠紧抿双唇,决然道:“我亲自去寻找大军,看看能否有破敌之策。此次是我的失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军损失惨重。”
“你不能去!你是军师,大军成败你有一半的责任。即使这次是你失误,可这世上没有谁能一辈子立于不败之地。悠儿,别去冒这个险,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回到京都怎么跟你爹交待?怎么跟太子殿下交待。”
“顾叔叔,我跟你说过,我来了这营中,皇上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即使有危险,我也必须要去。”虞悠说着,已是下了台阶,冲出主营帐就要去牵马。
顾将军紧随而上,将她拦下,急切道:“郑世子和苏世子都不希望你有事,你若是去了,只会让他们多一份顾虑。”
虞悠身形一旋,已经灵巧避过顾将军的阻拦,迅速翻身上马。马鞭一扬,已是向前去了一段距离,随后回头交待:“顾叔叔,大营就交给你了。或许赫连皓会派人偷袭大营,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守好大营。”
顾将军心急如焚,还未来得及下令阻拦,虞悠已经驾马飞奔离去,只余后方扬起的一片尘埃。
碧玉吸了吸鼻子停在营门口,虽然也是担心,可她知道自己从来就拦不住虞悠,干脆也就没有阻拦。只能安安静静立在一旁,心中祈盼虞悠能平安归来。
顾将军因为担心赫连皓真会派兵偷袭,连忙开始调派剩余人手做好埋伏防卫,以免敌军偷袭之时毫无防备。
战场之上,狼烟滚滚,虞悠赶到大军之时,冲天火光映的她面色微黄。
郑天离和苏霄各自望着乐州城城楼之上,城楼之上除了兵士之外,并无赫连皓的踪影。
虞悠越过大军飞驰停在两人面前,郑天离和苏霄皆是一惊,齐齐问出口:“悠儿,你怎么来了?”
虞悠面色沉静,平息口气道:“城中我之前所授意安排的内应,已经都被赫连皓给关押起来。今日我军攻城,并无胜算,而且不能撤兵。一旦撤兵,赫连皓定会派大军穷追不舍,我军势必会被逼入惨败境地。如今我已无计可施,只能冒险前来,看能不能有什么破城之策。”
苏霄沉眉吐口气:“悠儿,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一切交给我和郑天离,乐州城,我们一定会攻下。”
“我既然来了,不等破城,绝对不会去。”虞悠调转了马头,朝着另一侧飞驰而去,却是沿着整座乐州城周围查看。
苏霄与郑天离俱是不放心,两人都要去追赶虞悠,可又不能都离开。
苏霄最终停下,郑重道:“郑天离,保护好悠儿。”
郑天离郑重颔首,赶忙随着虞悠而去。
城楼上不时射下箭矢,虞悠也不顾危险,与郑天离一前一后围绕着整座乐州城飞驰。大概到了一半之时,虞悠忽然注意到靠近乐州城背面之处有座山丘,山丘不高,却足以从外侧望进乐州城内。
虞悠打马停下,郑天离自后侧斩下纷扬箭矢,护在她身后。
悠静静望着山丘看了许久之后,忽然迅速调转马头,面对郑天离,面色沉凝:“天离哥,立刻安排人,登上山丘。准备抛石机,弓弩手。至于正在攻打的城门,立刻撤退,把所有目标都集中在此处城墙。”
“可是攻城墙,终究没有入城之法,又有什么用?”郑天离细细思忖,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转移敌军的注意?”
“对,如今只有以此一试。通知苏霄,让他带大军后撤,留下一部分人断后,剩余大军,尽数绕开等敌军注意力被转移,再攻打西城门。届时西城门防卫肯定会有所松懈,我军兴许有希望破城。”
虞悠微舒口气,正要继续说下去,忽见郑天离背面之处一支冷箭倏然而至,虞悠惊得面色发白,连忙牵了缰绳扬起马蹄踢向郑天离的马。
郑天离惊觉情况不对,可眼下自己的马被虞悠的马一踢,已是痛苦一声嘶鸣,调转了方向,虞悠的马落蹄之时,郑天离的马竟然往前狂奔了几步。
郑天离拼力勒住缰绳,惊惶回头看去的同时,只见冷箭直直穿过虞悠右侧肩胛骨下方,飞溅的鲜血在她衣裳之上晕开,一朵艳红山茶开的刺目。
虞悠只觉闷疼袭来,眼前一切也剑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郑天离忽觉心底撕扯般疼痛,即刻跃马前行,停在虞悠身旁。
虞悠头脑一昏,整个人自马上跌落,从衣衫之上滑落的血水也浸染在马背之上。
郑天离心底恐惧,连忙将虞悠自马背上险险接在怀中,惊惶呼唤:“悠儿!你不能有事,这场仗还没打完,你还没有见到太子,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