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侧所带下属听令,尽快将孙知县押了起来,余下的人开始清点府上财务。
至于府衙中的一切,暂命所有人不得宣扬出去,以免引起京都中官员注意,因此而打草惊蛇。
将人带回京都,暗中押送至刑部,唐墨一便尽快回宫复命。
此时的慕渊,正面色沉静翻阅着折子。
如今,慕郴的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有将近一半的事情,是直接交给慕渊处理。
慕渊不负众望,在事情的处理上公允果决,而其贤德之名,在长年累月的积累之下,加上近些时日的作为,更是深得朝中官员以及钟吾国百姓所称颂。
提议修造渠道桥梁,征用民力时,却给与优厚待遇。对于农事,则是鼓励生产,减轻赋税。各地若有灾情或是粮食紧缺,更是亲自安排处理,必会安排可靠之人到当地核实一切赈济之物,分毫不差。
朝中风气,也一日比一日清明。
唐墨一赶回太子殿,俯首施礼:“太子殿下,孙知县暂时被押在刑部,您看,下一步要怎么做?”
“下一步,就从户部左侍郎那边下手,先找证据。随后夜里传令,闯入侍郎府,趁其不备将他抓获归案,以最快的速度,连夜审问。至于御史周大人那边,安排人随时盯紧,他一旦听闻风声,或许会引出能够操控这些事情之人。”
“是。”唐墨一应声,转身又退下去。
唐墨一刚走,沈言忽然前来,低首施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慕渊总算抬了头,疑惑问道:“沈言,你这突然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言微微叹口气,直起身道:“微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慕渊蹙眉,又问:“究竟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沈言默了一阵,才吐口气,低声道:“杜娘娘虽然有了身孕,但有件事,很是奇怪。我为她把脉时,感觉得出脉象极细微的异常,似是隐藏了什么中毒的迹象,可是看看她一切正常,又不像是中毒。不知道,会不会是微臣多心了?”
“未必是你多心。”慕渊神色沉凝起来,肃然道:“沈言,你随时注意她的脉象,若是发现有中毒迹象,必须要尽快告诉本宫。”
“这个微臣自然明白。”沈言俯首,随后告辞退下。
慕渊心中愈发郁郁不解,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这一切,其目的又是什么?
沉眉叹口气,慕渊望着桌上堆积的奏折,继续忙碌起来。
战鼓声隆隆震天,这一次,郑天离作为主将,如虞悠所言,戴了一副银色面具,面具之上的眼睛,眼角勾画出狰狞之态,看起来很是诡异。
赫连皓果然如虞悠所料想那般,亲自带兵应阵,只是任凭这一方战鼓擂的如何响,赫连皓就是一动不动。
郑天离抬手示意,干脆也就不让鼓手再擂战鼓,以免己方士气会有所损耗。
赫连皓冷笑一声,望着对面一身银甲的郑天离,问道:“你就是上一次突围,一人斩杀我军几百人的那个人吗?”
“是或不是,有那么重要吗?”郑天离嗤笑一声,眼神幽冷盯着赫连皓。
赫连皓张狂一笑:“本王有些不明白,你身为将领,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本将军不以真面目示人,自有本将军的理由,不劳你费心。”郑天离眼神中肃杀之气瞬间升腾,手中长剑高举的同时,后方激烈的喊杀声立刻响彻云霄。
赫连皓眯了眯眼,心中始终有些担心。
前几次他已经吃够了亏,这一次,他只怕钟吾国军再设下什么圈套阴谋,那他必须要留存实力坐好应对。于是,在交战之初,并未发动全军兵力。
至于大营中,他也安排了大将军坐镇,留存兵力以备防范。
可虞悠所谓的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因为猜测到赫连皓在连连中计之后,肯定变的小心谨慎。因此,这次交战,钟吾国发动的其实是全部兵力,大营中只留了三千兵士,作为后防。
每一次两军交战,虞悠都会站在大营中,遥望远处厮杀的战场,这次同样也不例外。
苏霄已经能独自下床走动,撩开帐门看到虞悠站在外侧,缓慢走至她身边站着,漫不经心问道:“为什么每次都要站在这里?这里明明什么也看不到。”
“正因为什么也看不到,我才不至于太过担心,我怕我真的看到了,会更担心天离哥的安危。”虞悠微微眯眼,聆听远处传来的声音。
苏霄牵住她的手,温和一笑:“那就陪我出去走走,这些时日我一直躺着,都快给闷死了。”
虞悠叹息摇头:“我没心情。”
苏霄并不听,拉着她就往外走。
虞悠一个趔趄,已经被他拉着走的极快,不禁心中郁结,这人明明伤势初愈,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
苏霄拉着她一直走到靠近山坡的草地上,下方河流哗哗流动,两岸青草翠绿盈目。
苏霄拉着她坐下,不禁惬意舒口气,干脆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疏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