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渊其实已经听到流言,心中正是沉闷不堪之时,昭和殿的掌事公公已经到了东宫,俯首施礼道:“太子殿下,皇上命您去昭和殿问话。”
小玄子担忧望了眼慕渊,叹口气问道:“殿下,皇上会不会也知道了这件事?”
“毫无疑问,父皇的意思,我已经猜到了。”慕渊沉眉站起身,跟着掌事公公去往昭和殿。
在昭和殿跪下,慕渊俯身叩首:“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你知道朕找你来,是为什么事吗?”
慕渊并不打算推脱,沉眉答道:“儿臣知道,父皇想说的,是杜萦之事。这件事无论是否儿臣所愿,但大错已经铸成,儿臣不会推卸,但凭父皇决定。”
“你到底没让朕失望,不会推诿任何责任。既然你已经承认,那么,朕命你立刻安排人接杜萦入宫,毕竟是皇族子嗣,怎可流落在外。”
慕渊早已料到慕郴的决定,也并无一丝意外,只是也不见一丝喜色。
慕郴疑惑道:“怎么,你马上就要为人父了,难道还不高兴?”
慕渊并不回答,只是道:“儿臣还要去安排接杜萦入宫,先行告退。”
慕郴看他不愿回答,心知他心里还是牵念虞悠,不耐一摆手,示意他离开。
慕渊神情沉郁出了昭和殿,望着远处灰色苍穹,面色凝沉,吩咐道:“小玄子,去安排一下,接杜萦入宫。”
“殿下,您不考虑了吗?万一虞娘娘回来,会不会不高兴?”小玄子小声问着,那些时日,他亲眼看着慕渊和虞悠那般的恩爱,在那般的恩爱中,怎么容得下第三个人。
慕渊苦苦一笑,继而道:“悠儿即使会不高兴,我相信,她也不愿我成为一个不负责任之人。虽然我和杜萦之间,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无论如何,我却不能置她与不顾。只不过,有些事还是要查。”
慕渊转回头,压低声音道:“务必要查出,这些消息究竟是怎么散播出去的。现在,本宫又有些怀疑,杜萦失忆,会不会是假的。”
小玄子惶然睁大了眼,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如果杜萦失忆是真,那么,这一切究竟是谁在操纵?如果是假,那杜萦的用心,也太可怕了些。
小玄子不禁心底恶寒升腾,连忙应声:“奴才明白了,马上去办。”
慕渊颔首,两人一前一后回往东宫。
回到东宫之后,小玄子便尽快安排人出宫,接杜萦入宫。
当日黄昏时分,便将杜萦接入东宫,安置在玉柳阁。安顿好之后,便尽快差人请沈言前来为杜萦把脉,得出的结果并无意外,杜萦的确是有了身孕。
小玄子领着沈言回到太子殿汇报时,慕渊手心握着黄龙玉佩,正兀自出神。
小玄子走上前,低声道:“太子殿下,沈太医来了。”
慕渊将玉佩收入袖中,抬眼看向沈言,沉眉问道:“结果如何?”
沈言叹口气,皱眉道:“我知道这个结果太子殿下可能不想听,但毫无疑问,杜小姐的确有了身孕。”
“本宫的确不愿听到这个结果,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就让她留在宫中吧!”慕渊平静说着,随后吩咐:“小玄子,多调几名宫人在玉柳阁照顾,平日饮食起居,都要细心谨慎。”
小玄子领命,安排人前去调派宫人。
沈言又是一声叹息:“太子殿下若没什么事,微臣就先告退。”
慕渊沉静颔首,并不多言。
沈言俯首施礼,就此离去。
唐墨一此时已经赶回,低首道:“殿下,这几日属下暗中派人跟踪周大人,已经发现可疑之处。周大人明理跟朝中各部官员并无特殊关系,只是属下派去的人跟踪到,周大人夜里去过户部左侍郎家中,而且户部左侍郎刘大人家中有处别苑。平日都是上锁,到了夜里,门是打开的,而且有人在里面饮酒作乐,似乎还进行什么交易。”
“户部左侍郎,难道就是所提的另外一名还未可知的官员?”慕渊支着额细想这其中联系,可是到如今位为之,没有半分证据。即使将周御史和刘侍郎抓了,也没有任何作用。
慕渊深吸口气,吩咐道:“既然从上面开始查,没有线索,就从儒县开始查,明日,你就拿着太子令去儒县,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不要露面。等找到证据,立刻把儒县知县暗中关押审问,将证词一并带回,然后再行下一步计划。”
“属下谨记。”唐墨一抱拳,折身离开大殿。
慕渊情绪稍稍平复,忽见外面小宫女迈着碎步走进大殿俯首跪下,怯声道:“太子殿下,杜娘娘一直吵着要见您,奴婢怎么劝也劝不住。”
慕渊心底烦躁不堪,冷声道:“告诉她,本宫很忙。”
“奴婢已经说了,可是娘娘不听,说奴婢们都是在骗她。”
慕渊自知躲不过去,凝着眉道:“你先回去,告诉他本宫马上过去。”
“是。”宫女应声,这才转身离开。
慕渊长出口气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