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还会留在宫中,就是为了让父皇放松警惕,才有机会顺利离开。如今机会正好,本宫会借着查案的由头经常出入皇宫,而那几个暗中跟随监视之人,也会放松警惕。”
小玄子闷闷“哦”了一声,垂头丧气。
杜萦心神恍惚坐在回廊阑干侧,目光毫无焦距望着外面开的繁盛的月季,一动不动。
黑色人影倏然落在她房门口,那人冷眼盯着杜萦,嗤笑道:“怎么?他这些时日没来见你?”
“他不会来见我了,因为他心里自始至终爱的人都是虞悠。即使我用手段成为他的女人又能怎样?终究代替不了,虞悠在他心中的位置。”杜萦苦苦一笑,伸着手去摘离得最近的那朵月季,尖锐的花刺扎进手指,血珠当即便溢了出来。
慕靖忽然迅速一移身至她身侧,手指落在她脉搏之上,继而冷然一笑:“很好,是时候,让你入宫了。”
“你以为,你说让我入宫,我就能入得了宫吗?”杜萦冷冷瞟他一眼,执了手绢擦掉指尖的血珠。
“如果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呢?”慕靖微眯了眼,眼神冰寒一片。
“你胡说!不可能!明明就……”
“明明就只有一次,对吗?”慕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让你吃的药是做什么用的?我既然会让你吃下那种药,自然是有其作用。你现在可以安心入宫了,就凭你腹中的孩子,你可以压制虞悠,从而获得无限恩宠,将虞悠给比下去。”
“我竟然怀了他的孩子。”杜萦忽然哭出声:“没想到我竟然要用这种手段回到他身边。”
“无论什么手段,你的机会已经来了,要不要,都随你。我不得不告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另外,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
慕靖压低了声音覆在她耳边:“据平远侯府的子晴所言,你当初命人谋害虞悠时,害死了她和慕渊的孩子。这一次,虞悠和太子成婚已有一些时日,虞悠始终没能有身孕,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永远也不会再有孩子?”
杜萦眼中闪过惊惶之色,低低道:“这不可能,她和太子,明明就……”
“这让我想起一件事,当初,我为了尽快娶虞悠过门,在永寿宫时,在虞悠酒中下了药。可惜,当夜宫中闯了刺客,我不得已离开。可等我回去的时候,虞悠却什么事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是太子,刚好去了永寿宫呢?”慕靖负手立在回廊中,笑意寒凉的如同利刃。
杜萦只觉背脊冷寒直冒,没想到慕靖竟然是如此不择手段之人,不禁担心自己会受制于慕靖。
可眼下她也没有选择,只好艰难点头:“好,我答应入宫。”
慕靖牵唇冷笑:“既然你答应了,我就帮你筹谋好一切,三日之内,这件事定会传到狗皇帝耳中,你就安心等着做你的太子妃吧!”
慕靖说完,一个跃身已经迅速离开杜府。
杜萦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如今,她总算明白为何当初虞悠不对杜家手下留情,也总算明白慕渊为何会说虞悠受了诸多委屈。
夜晚摇曳的灯火折射着园中花影参差,户部左侍郎府,室内一阵莺歌燕语,暧昧之声不时从别苑中传出。
其中一名身着藏蓝衣袍的中年男子喝多了酒,醉醺醺扶着门框到了园中,找到树影掩映处,醉意朦胧便要就地撒尿。
忽觉侧面一阵冷风扫过,他不由抖了个激灵,酒意也醒了大半。连忙拉了裤子看向侧面黑影。
那人冷冷开口:“帮我一个忙,明日,想办法把杜府那位有了身孕的消息在宫中散播,至于那孩子,自然是太子的,你若是不帮我。”
黑影冷哼一声:“你知道回会是什么后果。”
那人背脊都是冷汗,点头哈腰应着声:“放心,我一定办好。
”他话音刚落,黑影已经一个跃身离开侍郎府别苑。
户部左侍郎刘大人惊得一身冷汗,执着袖摆擦了擦汗后,跌跌撞撞赶回厅中。
次日朝堂之上,户部左侍郎遇着宫中太监,便给了重金,命人将消息尽快散播开来,而这件事,当日便在整个皇宫传遍。
到下午之时,也就传入慕郴耳中,慕郴听着赵总管汇报听来的消息,脸色愈发阴沉起来:“太子怎么这么糊涂?杜萦不是被赶出宫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皇上息怒,或许这其中另有隐情。”赵总管心中忐忑,不觉叹了口气。
虞悠在宫中之时,谁人不知慕渊从来不近女色,只倾心虞悠一人,如今的流言,他反倒有些不信。
慕郴深吸口气,吩咐道:“你暗中遣太医去趟杜府,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属实,即刻传太子来问话。”
“是。”赵总管应下,迈着步子下去安排。
慕郴心情很是沉闷,叹口气后,也没了心情翻看奏折,站起身时,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
身侧的小太监惊惶将他扶着,忧心道:“皇上,要不宣沈太医来看看吧!您这连着好几日,总是容易头晕。”
“无妨,朕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