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苏霄眉心微不可查的一皱,却还是没能醒来。
虞悠自然看到他眉心动作,不禁一阵欢喜:“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对吗?”
接下去,苏霄又陷入昏睡,再没半分动静。
虞悠沮丧抿着唇,心底的苍凉重新覆盖,站起身往外走去,看看两军这次的交战,究竟进行的如何。
赫连皓——果然如传闻中那般,为人谨慎多智,要想让他中计,并非易事。
这一场混战,从黄昏时分持续到满天星辰,后来下起小雨,地上流淌的血水顺着坡地流向河水之中,汇成一条血色溪流。
刀枪剑戟的碰撞声渐渐开始收敛,这样的形势,对两方来说都是毫无优势。
敌军这次吃了亏,冒着小雨狼狈撤离。
虞悠擎着油纸伞走至大营门口,目光毫无焦距的凝视着远处地上的血水,以及倒在血水中的尸体,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埋伏的兵将已经在返回,狼藉不堪的战场上油火还在燃烧,小小雨势根本无法将其熄灭。
郑天离赶回时,看到虞悠冒雨站在门口,忙拉着她往回走,不住叨念:“下着雨,你怎么还要跑出来?你不是要照顾苏霄吗?他醒了吗?”
虞悠随他拉着往营帐处走,蹙眉摇头:“他还没醒。”
刚到营帐门口,外侧刚刚赶回的兵士又戏谑起来:“郑世子,您怎么对军师这般关系啊?”
郑天离面不改色,平淡道:“因为她是军师,我当然要关心。”
虞悠脸色瞬间难堪,紧盯着郑天离正色道:“天离哥,以后你不要这么关心我,不然别人肯定会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有断袖之癖?”郑天离不禁轻笑出声:“我要真如他们所言,我爹不得把我杀了。”
“行了,为了不让人继续误会你,我得想想办法。”虞悠无奈瞟了他一眼,随后道:“你赶紧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苏霄,或许他会很快醒来也不一定。”
“行,你去吧!看你对他这么好,我倒巴不得受重伤躺在那里的人是我。”郑天离涩涩说着,却是戏言之态。
虞悠嗔怪道:“你别胡说,你要是敢有事,我日后见了郑伯伯,就只能在他面前自裁谢罪了。”
“好了,我说笑的,你又当真。”郑天离无奈一撇嘴,推着她道:“你去看看吧!记得,等下要赶紧去休息,不能因为他一直不醒,你再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还有,今夜下雨,天气肯定会冷些,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了。”虞悠不耐说着,转了身朝苏霄营帐走去。
郑天离面色忽然多了几分忧郁,望着她的背影,淡声道:“悠儿,我说过,一定会尽一切能力保护好你。”
苏霄仍然没醒,虞悠叹口气坐在靠床的矮凳上,心情沉郁不堪。
苏霄不醒,她心中不安,自然也没有心情回去睡觉,便一直守在床榻边,直到黎明时分。
天色微亮,她趴在床榻边忽而一阵浅眠之后,因为外面空气越来越冷,不觉间被冻醒。
浑身一瑟缩,虞悠望了眼仍然在昏睡的苏霄,失望叹口气,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来:“苏霄,你怎么还不醒?都已经过去一天了,先生说,如果这两日你不醒,就很难再醒了。我们才刚刚和好,说好的以后还是朋友,你如果今日还不醒的话,我就跟你绝交。”
苏霄眼皮微微一动,似是感知到有人在呼唤他,想要醒来,费了半天的力气,却还是没能醒来。
虞悠心底越来越不安,浑身上下忽然一阵冷寒,头脑也有些发胀,连忙站起身走至桌旁兀自添了一杯茶试图暖暖身子,可一口茶入口,这才想起已经隔了一夜,茶早就凉了,只好又将茶盏放下,撩开帐门望了眼外面。
微亮天幕下,雨水仍在淅淅沥沥飘洒,地上苍翠草尖之上滚动着水珠,光线流转间,泛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整个大营中,除了巡逻的守卫,其他人都还睡着,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因为睡眠不好,慕渊早早便起来,坐在桌案旁翻看书籍,外面春雨淅淅沥沥,小玄子站在一旁直打呵欠。
慕渊沉眉淡声道:“你若是还困,就去睡着,我只是看书,不需要人服侍。”
小玄子忙不迭掩了口,小声道:“奴才不困。”
慕渊也不愿多言,便一直坐着看书,随后到了早朝时间,便去上朝。
最近一段时日,虽然皇帝不再软禁他,却一直安排了人随时跟在他身边,暗中还安排了几人跟踪。这些,唐墨一早已查清。
下朝之后,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吃过早膳,慕渊便开始忙着翻越折子,当翻到一份弹劾御史周大人的折子时,慕渊面色忽然冷沉起来。
小玄子眼睛里都是因为打瞌睡挤压的泪花,看慕渊神情不对,忙执着袖子擦了擦泪花,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御史周大人,当初曾和赫连靖有些关系,只是因为赫连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