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告诉你一声,你不用进去了,虞悠没有回来,她的下落,仍然没有任何人知道。”
“多谢公主。”
“你要真想谢我,就陪我走走吧!我刚好在宫里待的闷了,想在民间看看。”
苏霄颔首,陪在慕薰身后,一路心不在焉观赏着沿街花灯,车马喧嚣,各种表演以及杂耍。
慕薰难得开心起来,倒也是玩的尽兴,苏霄因为心中有愧,陪了她整夜。直到大街上人群渐渐散离,才亲自送她回宫。
两人各怀心事默然不语,快到宫门时,慕薰才忐忑问出口:“霄哥哥,你真的还是忘不了她吗?”
“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我的执念。”苏霄自嘲一笑,望着被白雪覆盖的宫墙,心头刺痛。
慕薰眼底暗含痛色,浅笑道:“我明白了,既然虞悠是你的执念,那你就是我的执念,你放不下,我也放不下。”
苏霄眉心轻拧:“公主,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根本不需要对我如此用心。”
“你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放不下。”慕薰长出口气,迈开步子朝宫内走。
苏霄直看着她走远之后,才转身往回走。
又是一年过去,新年伊始,到处都是走街串巷拜年祝贺的,皇宫中也是各种走动应酬不断。
唯有远处山谷那一片清静,碧玉闷闷捻着一根枯草望着坐在房中手绘丹青的虞悠,佩服虞悠那么好的耐心,居然画了半日都还能耐住性子。
可怜她闷得发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觉间唉声叹气。
就这样又持续了半个时辰,虞悠总算将绘好的几副丹青裱了起来,交给碧玉拿到集市上去卖。
碧玉心中郁郁接过几副画轴,抱怨起来:“这才过了初五,您又让我去卖画,就不能让我再懒上几天吗?”
虞悠翻了个白眼,将画轴塞入她怀中:“过年你用了不少钱,为免日后我们两个老了没钱养老,你得多辛苦点。”
“我才不要在这山里陪着你到老,我还要嫁人呢?”碧玉撇了撇嘴,颇傲娇的转身大摇大摆离开。
虞悠舒口气,折身回房,整理桌上的笔墨纸砚。
碧玉赶着马车到集市上之后,找了一处好位置将马车停下,随后就在马车前绑了绳子将画轴一一挂起来,等着客人自己上门。
因为经常卖画,这镇上也有些老熟客,自然也有些老熟人。
此处民风淳朴,碧玉倒是没受过什么刁难。
一直捱到下午将近黄昏,还有最后一幅画没有卖出去,刚刚来了客人,问最后一幅画的价钱。碧玉忽然听到一阵奇怪说话声,回头看去时,却是驿馆的驿差领着一名身着藏蓝衣袍的男子朝这边走来。
碧玉一看来人,登时如遭晴天霹雳,瞪着那人走近,赶忙回了神将画扔给那位客人,慌张道:“这画我送你了,下次记得还来光顾啊!”说完,跳上马车准备离开。
短鞭一扬,马车前头的马匹一声嘶鸣后,直接冲入大街一路狂奔,两旁路人吓得是纷纷躲闪。
后方,那名驿差才刚刚喊出声:“姑娘,你等等……”
“别喊了。”唐墨一拉了那驿差的衣袖,微一皱眉。
后方两名下属一点头,已经悄然跟上马车。
唐墨一将一锭银子塞入驿差手中,吐口气道:“你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对吗?”
“对,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貌似只有她一个人。不过那些字画又不像是她能画出来的。这里有一些人认识她,没人听她提过家里还有其他人。有人问过她住在哪里,她说自己住的地方很偏僻,一般人找不到,就是不肯说具体。”驿差望了望手中银子,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唐墨一颔首,又道:“我给你这银子,就是让你守口如瓶,不要让她知道,我知道她在这里。万一她问起,你就说只是路过的客人就好。”
驿差忙不迭应着声,“公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知道您来过。”
“那就好,我这几日就住在驿馆,等我家公子前来。”
“好,小的这就去安排。”驿差笑呵呵答着,领着唐墨一一起回驿馆。
碧玉慌张赶回小院中,马车停在外面后,急慌慌跑进房内,可是转念一想,若是告诉虞悠,虞悠肯定要搬家。再说唐墨一也没看见她,干脆不说也罢,于是坐下喝了一口茶,稍稍平息了一口气。
虞悠正在房中擦洗古琴,见她神色慌张的回来,疑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好像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没什么,我在集市上跟人斗了几句嘴,不过好在画已经卖完了。”碧玉将茶杯搁下,撇了撇嘴,望着墙上画像问道:“小姐,您还爱太子殿下吗?”
虞悠疏淡一笑,目光落在画像之上:“有些话,终其一生都不能说出口,我们只能把它藏在心里。”
“要是……太子殿下来找您,您会不会跟他回去?”碧玉试探问着,细细看虞悠的神色。
“他